不及,又怎麼會和她說這種要人命的八卦。說到底還是劉陵給的迷魂香起了作用。金俗先將迷魂香點燃後熏了衣衫,然後才去找卞芸姝,卞芸姝因為懷孕的緣故本身抵抗這種下作東西的能力就低,不知不覺的著了道。將心中掩藏的秘密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本金俗隻想著將話套出來告訴劉陵再做定奪,可誰知道好死不死的太皇太後偏偏在這個時候心血來潮探望卞芸姝,一番話竟然讓太皇太後聽個正著……這才有了現下的一幕。
聽著金俗愈發從容優雅的指責引誘。太皇太後有些嘲諷的朝著王娡的方向看了一眼,真是“成也金俗,敗也金俗”。王娡在拋棄這個女兒的時候,在劉徹接回金俗開始卻想翻臉不認的時候,是否會想過今日的境地?就連她這個瞎了眼的老太婆都能察覺到金俗隱藏在柔順表麵下的怨恨和不甘,難道王娡竟然一點都察覺不到。把這樣一個心懷惡意的毒蛇放在身邊寵愛著,無異於玩火自焚。這樣的婦人之仁,竟然還欲效仿她甚至效仿呂後把持朝政,真是不知死活。
有些可憐她的搖了搖頭。太皇太後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卞芸姝,將你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看在你身懷龍裔的份兒上,老身恕你無罪。”
“臣妾謝過太皇太後。”卞芸姝躬身拜謝,直起身來後,看著麵沉如水的劉徹,緩緩說道:“事情還要從陛下大行之前說起——”
“卞芸姝!”王娡突然淒厲的叫著卞芸姝的名字,嚇了眾人一跳。
太皇太後皺了皺眉,有些不屑的問道:“時至如今,你喊什麼?”
而劉徹則是死死的攥緊了拳頭,不敢置信的看了王娡一眼,寒聲問道:“你繼續說,父皇死前是怎麼回事?”
整個後宮,因為韓嫣各種隱瞞的緣故,恐怕隻有劉徹才會認為景帝是被梁王毒害的。因此在他懷疑王娡殺死梁王的時候,才沒有多話,甚至有意無意的幫著王娡隱瞞。可如今卞芸姝的話,讓劉徹隱隱覺得不安,甚至有種不知所措的茫然恐慌。
韓嫣看在眼中,心疼不已。
而卞芸姝則低著頭,乖乖說道:“先皇大行當日,王太後將我叫到椒房殿給了我一包藥粉,讓我下到陛下的湯藥裏頭。臣妾不敢,王太後就說這藥不過是一般的[***]而已……陛下也知道,當時先皇病入膏肓,每夜每夜被病痛折磨的睡不著覺,臣妾看著也心疼。王太後就說她不忍先皇受苦,可是私底下加藥禦醫定然不允的……”
“然後你就應了。”劉徹陰測測的說道。
“臣妾沒有!”卞芸姝慌忙的答道:“宮裏的規矩森嚴,臣妾怎敢在先皇的湯藥裏頭動手腳,自然是不應的。可是王太後竟然拿臣妾的家人要挾,說是如果臣妾不同意的話,那臣妾的家人就……”
卞芸姝泣不成聲,連連叩頭:“臣妾知道臣妾的罪過萬死都償還不了。若不是腹中的胎兒,臣妾早就在先皇大行當日就隨他去了。陛下……”
“混賬!”劉徹忍無可忍,竟然一腳將地上的卞芸姝踹翻在地上。眾人大駭,聽著卞芸姝的呼痛聲,連忙派人將卞芸姝扶了下去,並著人去請太醫了。
太皇太後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輕聲埋怨道:“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好歹卞芸姝身上懷的是你父皇的遺腹子。有什麼怨氣,衝著罪魁禍首發就是了。”
一句話,禍水東引到王娡頭上。
此刻,劉徹已經恨得通紅了雙眼。慢慢的踱步到王娡麵前,緩緩彎下`身子,沉聲問道:“母後,卞芸姝那個賤、人汙蔑你,你怎麼不辯解呢?”
王娡緩緩抬頭看了劉徹一眼,沉默無語。半晌,將頭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