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不明白墨錦夜為什麼這麼愛我,他的愛以前像是一根繩子,勒的我喘不過來氣,而如今他卑微的樣子又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惡人。
他沒了法術的樣子真的很狼狽,甚至我寧願回到以前他折磨和摧殘我的日子,最起碼我可以心無愧疚的恨他。
我一把推開他,跑去院子裏將石桌上的雞湯喝了,隻是我沒想到,剛喝到胃裏,一股翻江倒海的惡心就湧了上來,鬧的我趴在桌邊開始哇哇的吐了起來,仿佛胃都要吐出來了一樣。
墨錦夜一個跨步扶住了我,不停的拍擊我的後背,聲音也有幾分顫抖,“小蔓葉,你怎麼了?是不是雞湯有問題?”
我猛吐了一頓之後,這才直起身子,看著墨錦夜這幅緊張到不行的樣子,終究是有些心軟,待平複以後,輕聲開口,“雞湯沒問題,是懷孕的妊娠反應。”
這時墨錦夜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幾分,遞給了我一杯水,語氣有些歉疚,“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現在受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我接過水漱了漱口,隨即將茶杯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墨錦夜,你別自作多情,我現在隻是沒有找到打胎的藥,否則你以為我真的想給你生孩子嗎?”
說完,我也沒搭理墨錦夜,轉身再次進屋。
從這以後,我和墨錦夜就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生活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我的妊娠反應要了我半條命,而墨錦夜每天都會細心的給我做各種食物,而食材大多數也來自山上,他也是會經常掛彩。
久而久之的,我似乎習慣了這種生活,也漸漸的忘了死去的柳景域。
就在這天,我肚子裏的孩子差不多三個月了,而我的妊娠反應也漸漸消散了。
墨錦夜非說我這兩個月瘦了,要上山給我打一頭野豬燉肉吃。
我因表麵還跟他崩著,所以也沒理會他,任由他去。
直到天快黑了,墨錦夜還沒回來,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開始我還告訴自己,他死了更好,這樣我就算是為柳景域報仇了,可是不知怎的,一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我竟鬼使神差的穿好衣服上山去尋他。
天色越來越暗,我順著他經常上山的這條路走去,並沒有看見他任何影子,這讓我心裏也越來越沒底。
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我快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地上有什麼東西在爬,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野獸,瞬間頭皮都豎起來了,轉身就要跑。
“小蔓葉,是你嗎……”
好像是墨錦夜的聲音,我驟然停住腳步,躲在一棵大樹後麵,靜靜的看著那個黑夜中爬行的東西。
“小蔓葉……”
這時從那個方向又發出一陣聲音,聽起來還很痛苦,而且離我很近了。
確定是墨錦夜之後,我猛的跑了過去,這時借著月色我才看清,墨錦夜已經傷的琳琅滿目,腿上一片血肉模糊,糜爛不堪,血水洗淨將他整條褲子染濕了。
“墨錦夜,你……”我看著他驚訝的說不出來話。
“小蔓葉,肉……”墨錦夜幾乎是拚盡全身的力氣,遞給了我一塊盆大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