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接住!”孫羽寧向手無兵器,步步退守的齊夕漓扔過一把長刀,抵禦白色麵紗刺客的步步緊逼。
齊夕漓追擊白色麵紗女子來到外麵,混亂的場地,兩人纏鬥了幾個回合,女子目光犀利冰冷,劍法淩厲,招招透充滿著強勢的殺機。齊夕漓武功博采眾長,卻看不出刺客劍式所屬何門派,隻是感覺到一股至陰至寒的劍氣襲人,王府院內圍著弓箭手齊齊對著白色淩厲如鬼魅的身影,卻不敢發一箭,世子和刺客的身姿交縱錯亂,互相疊映,稍不小心,就會誤傷到世子。
白色麵紗女子一個飛身,如翩鴻一般飛躍上屋頂,夜色中兩人在屋脊兩端對峙著,時而飛躍半空交手迎合,刀劍相向碰撞出星亮的火花,時而分開退守。打鬥了那麼久,蒙麵女刺客漸落下風,齊夕漓的刀已經在刺客身上割破了幾處,鮮血飛濺,落在夜風裏。
齊夕漓提掌運了運功,綿柔的內力帶出強勁的掌力,衝破冰冷的空氣和氤氳的夜霧,擊向白色麵紗女子的腹部,女子以劍擋在麵前,卻未能接住,身子如被疾風吹襲的弱柳,像一隻翩鴻墜落於地,鮮血嘔吐,幽怨的眼神略帶哀戚。
是時,齊夕漓從屋頂飛躍而下,王府的侍衛正要去擒住那女刺客,夜空中一道白色的綾綢飛過,眼裏隻閃過白色素服的影子,然後白色影子便和女刺客消失在這廣袤的夜空中,了無蹤跡。
4、新婦吟 ...
大喜之日,見血光,無論如何都是不吉利的。
夜真的很深很深了。
紅蠟淚一雙流,燭火搖曳,大紅窗花與喜房內布置紅光輝映,這樣柔和鮮豔的氣氛極為曖昧。喜帕遮住談明箏的視線,眼前隻是一片猩紅,並無其他,她十指交握,不停地揉搓,透露著她的不安和緊張。#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夢境嗎,她終於嫁給夕漓了!踏踏實實地坐在大紅喜床上,等待著她相守一生的良人揭開紅色的喜帕。這是女子最重要的一夜,可是等了良久,她仍沒有等到朱戶開闔,良人揭開她的蓋頭,欣賞嬌豔羞澀的容光。
誤佳期,負朱顏。談明箏斂眉,也不管觸黴頭,自行揭了大紅喜帕,霍然起身,問道:“棹歌,世子呢?”
立在一旁的棹歌麵色黯然,聲音有些低壓暗沉,說:“回小姐的話,方才聽嬤嬤說世子正在夜審刺客,讓小姐… …先行就寢。”
談明箏悵然若失,愀然不樂,施施然徘徊於喜房內。“那麼晚了,世子還在處理王府的事?”她聽到自己心裏的歎息,漆黑纖長的睫毛低垂,遮住她低落悵惘的情緒。她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他隻是忙於府中事務,他隻是抽不開身,她在心裏暗示自己。
可是… …
她還沒見到夕漓,他們還沒喝合衾酒。
齊夕漓確實在夜審刺客,有一個重傷昏死過去的刺客,被關在王府的大牢裏。
端起放在案桌的茶杯,揭開杯蓋往熱茶吹了吹氣,抿了一口茶,齊夕漓背靠著太師椅,翹起二郎腿,目光冷淡,睥睨著被鐵鏈鎖在十字架上,遍體鱗傷的男人,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嘲熱諷一般的笑意。
“在小王大婚之日行刺,你們還真會選日子。”齊夕漓放下茶杯,負手而立,瞟了刺客一眼,遂又說道:“不自量力!”
“要殺便殺,少廢話!”刺客倔強地抿緊唇片,失色的麵部緊繃著,幽深如黑森林的眼睛展現著一股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情緒。
“真的不怕死?”清明無邪的眼睛宛若孩童般無知,語氣卻帶著玩味,微揚的眉梢一挑,輕揚下巴,話鋒一轉,森然說道:“說出你的同黨,我讓你死得痛快一些,不然——”齊夕漓的目光移向盆火堆中燒紅的烙鐵。
“人生自古誰無死,我隻恨沒有殺了你這個狗官。”男子慨然說道,倏然,便咬舌自盡,死狀可怖。
齊夕漓大驚失色,輕歎一聲,拂袖而去。“把人好好地埋葬。”
4、新婦吟 ...
翌晨。
晨光微曦,一縷晨光透過紗窗的縫隙射入,晶瑩嬌嫩的肌膚感受到晨光的溫度,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睛,她的身上還是整齊的新娘喜服,落在床沿的鮮紅喜帕格外牽動她的心思。初為人婦,她還沒見到她的丈夫,那個她心儀已久的少年。
梳洗罷。
明箏知道按照禮俗,今晨應該陪伴相公去給長輩奉茶,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看到夕漓的身影,對王府又不熟悉,不敢隨便走動。良久,一個嬤嬤進來沁水園,帶著新婦到王府正廳,說是世子和其他人已經在正廳等候。
信步進入花廳,緩緩作細步,儀態端莊優雅。輕巧地挽起長發,梳了翠雲髻,淡掃蛾眉,櫻唇點朱,淡雅素潔的衣飾,並不華麗張揚,整個人看起來清豔脫俗,溫婉秀雅,水木清華,標準的大家閨秀風範。
抬眸瞥了一眼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豐額廣頰,目光炯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