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心中很悲涼,自己一心報效的祖國,原來在看不見的地方,可以黑暗到這個地步。為了許書記家裏的一個迷信,他們禁錮了許晴的一生自由。為了許懷明的家事,軍隊的高手,人民的警察,毫不猶豫把槍口對準了陳瀟這個曾經為國家鞠躬盡瘁的退役軍人。
馮世全的注射器緩緩靠近陳瀟,像是某種巨大未知的病毒。當然,這是許晴與陳瀟對未知的一種恐懼猜想。
許晴驚駭欲絕,厲聲道:“不!”便想衝過來阻止。李陽眼神一打,立刻有兩名警察攔住許晴。許晴掙紮起來,她這一刻倒有如悍婦,所有的溫婉文靜都已不在。
許雪琴衝上前,對準許晴就是兩個耳光,瞬間將許晴臉蛋上打的兩邊紅腫。許雪琴嫌惡鄙夷道:“小賤人,還嫌不夠丟人嗎?”
許晴這一下幾乎是被打懵了,鮮血自她嘴角溢出。
而她,忘記了憤怒,隻是焦灼無奈。隻能眼睜睜看著馮世全,將注射器的液體注入進陳瀟的身體裏。
片刻後,陳瀟覺得身體渾身酸軟無力,所有的力氣都使不上來。這個時候的他,就如被拔了牙齒的老虎。
李陽滿意的收槍入懷,對許雪琴露齒一笑,道:“琴姐,他現在就是一頭病狗,你想怎麼出氣都可以。”
許雪琴聞言,眼中綻放出怨毒的光芒來。來到陳瀟麵前,用纖細的手指托起陳瀟的下巴,讓陳瀟看向她。大廳的燈已經打開,雪白燈光下,陳瀟眼神冷漠,冷漠不過是掩飾他的無奈。
而許雪琴的臉蛋還浮腫著,讓稍有姿色的她在雪白燈光映襯下,顯得有些猙獰。
“雜種!”許雪琴吐出一口唾沫,吐在陳瀟的臉頰上。惡毒毫無修養,讓人不敢相信她許雪琴是從小出身在大戶人家。不過也不奇怪,以許書記許懷明這種蠻狠囂張的行事作風,有這樣一個女兒,很正常。
陳瀟眼中噴出怒火,但他身子無力,肩頭中彈,尚還在流血。一動,就是更加的疼痛入骨。
“啪啪!”許雪琴重重兩個耳光鏟在陳瀟臉頰上,打時用尖利的指甲滑過。陳瀟兩邊臉上頓時出現五道血痕來,猶如被貓抓過一般。
這種被吐唾沫,打耳光的事情,陳瀟自十二歲後,再也沒有承受過。今天這種感覺,讓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被那幫混混圍住,無力,隻能承受那種種屈辱。
看著陳瀟眼中的憤怒屈辱,許晴眼淚瞬間洶湧而下。她寧願被打,被辱的是自己。陳瀟是那樣驕傲的人,那樣的英雄蓋世,他怎麼可以被這樣對待。
在許晴心裏,也許陳瀟不是無敵,但他絕對是個連敵人都會尊敬他的人。可是他現在遇到的是一群小人,潑婦。
“我跟你們回去。”許晴痛苦的道:“許雪琴,你放過他,我跟你回去。”說到最後,哽咽起來,道:“我求你,放過他。”
“賤女人,你對他倒是一往情深。”許雪琴冷笑一聲,道:“我偏不放過他,你不是要跟他好嗎,我看你怎麼跟一個死人好。”說著又提腳提向陳瀟的腹部,在他的襯衣上留下清晰鞋印。她穿的是尖角高跟鞋,這樣踢了一腳,覺得不過癮,又一腳踢向陳瀟的****。重重踢中,陳瀟痛得淚花飆射出來,如果不是他體質強悍,換做一般人,這下就成了太監。饒是如此,也痛得他恨不得跳腳。他蹲下身,痛苦的捂住襠部。
這樣的姿態,何其卑微。
李陽見狀哈哈笑道:“中華龍,我看是中華豬吧。琴姐,好樣的。不過他這個人生來是賤狗,琴姐,他連小嫂子都敢侵犯,不把他弄成太監,那簡直就是讓外人小看了許家,琴姐,你說是不是?”
許雪琴顯然不是個有大腦的主,不過胸挺大的。她聞言頓覺李陽所言極是,道:“那我再踢他兩腳。”陳瀟痛苦捂襠,不方便許雪琴下手,許雪琴也不指望陳瀟自己張腿,方便他下手。
於是對兩名警察道:“把他拉開。”
“是!”兩名警察立刻上前,將陳瀟左右拉開,架了起來。
許雪琴眼中盡是殘酷。陳瀟痛得冷汗直掉,屈辱,恐懼都在眼中一一呈現。許雪琴一步一步逼近陳瀟,她腳上的高跟鞋似乎泛著寒光。
十二年前的一幕在腦海裏呈現。那時,那些混混按著他的頭,要他吃那一泡****,他死死的咬牙,閉嘴。他咬牙咬到牙齦出血,但是他沒有掉一滴淚水。那時,有東哥出現,而今天,會有誰?陳瀟不需要誰,他隻想用自己的力量來粉碎一切。他拚命掙紮起來,但是身子實在太過酸軟,這種掙紮也顯得無力。
他用殺意森寒的眼神仇視著許雪琴,但這種隻有眼神的行為,本身就是屈辱,就是弱者的恥辱。
眼看再踢一腳,陳瀟絕對就是個太監的命運。便在這時,許晴不知從那來的巨大力氣,一把掙開了兩個警察的束縛,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