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遙知道葉東肯定不會說謊,在她的轄區內,人被抓走,她竟然毫不知情。許書記大概從未把她這個小小的刑警隊長放在眼裏。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為許書記的舉動感到憤怒,如果陳瀟有罪,省公安廳越俎代庖,她沒有意見。但這明顯是私人的報複。
伊墨遙心中掙紮起來,如果自己的秉公執法,真的隻能對普通平民體現出來,那她會看不起自己。她更加痛恨權貴們的黑暗。
當下,伊墨遙打了電話給她的叔叔,省裏的宣傳組織部部長,伊正東。
“墨遙,你怎麼會想起給我打電話,叔叔真是受寵若驚啊!”伊正東笑嗬嗬道。
伊墨遙的父親是平江省宜州市的市委書記,有很高的呼聲,會再進一步,到省裏接任下一任生長的職位。而伊墨遙的外公則是軍方的實權大佬,所以伊正東對伊墨遙不單是侄女的親情。
親情中還有討好的意味。
“叔叔,對不起,我是有點正事要問您。”
“嗬嗬,叔叔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直接問吧。”
“許書記派公安廳的人直接到我們東江市入室抓人,因為晴姐……”她將許晴與陳瀟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個情況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等等,我打聽一下後再告訴你。”
“好,謝謝叔叔。”
半個小時後,伊正東的電話打了過來。
“墨遙啊!”伊正東語重心長的道:“這件事情你還是別琢磨了。”
“為什麼?”
伊正東肅然道:“因為你管不了,許晴都已經被送到美國去了。這件事情,連她外公喬老都沒有插手過問,你以為你的能量能大過喬老?”
掛了叔叔的電話後,伊墨遙沉吟起來。她心裏一直都很親許晴,覺得在這個大家庭裏,隻有許晴才如一朵蓮花一般,幹淨純潔。
這麼快把許晴送到國外,是因為……他們要殺了陳瀟,怕許晴知道。
伊墨遙悚然而驚,一碼事歸一碼事,她不能放任這樣的黑暗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當下出了刑警大隊的辦公大樓,坐上警車,徑直開往省城。
陳靜派了****到平江省,上下為陳瀟打點,希望能救他出來。如果隻是打傷了人,他們願意賠錢啊!可惜,這次,一個個的官員,警員都空前的廉潔清明起來,態度堅決,像是給他們送錢都是侮辱了他們的品格。
****打點無門,無奈下找了一家賓館住下,進一步等待消息。
葉璿聽到****的彙報後,呆呆的站在醫院外的走廊裏。這一次不比被伊墨遙抓的那次,她深深感受到了,來自許書記那隻幕後黑手的恐怖之處。
無法抗拒,無法掙紮,衝不出這片巨大的黑幕。
晚上七點,與陳瀟一起關在拘留室裏的還有三個年輕男子。其中兩個目光陰森,一直不說話。而最後一個年輕人臉蛋清秀,顯得有些斯文秀氣。他看起來才十八歲,穿著破舊的牛仔褲和皮夾克。
年輕人看陳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肩頭血肉模糊,心生不忍,上前道:“哥們,你怎麼樣了?還好吧,要不要我幫你喊警察,把你送醫院去。”
“不用!”
“你看起來好像很吃力啊!”
陳瀟沒有再回答了。年輕人討了個沒趣,便也不再多說,隻是目光中有些不忍。
突然,拘留室大門被打開。那兩個陰森的年輕人被兩名警察喊了出去。陳瀟心中升騰出不祥的感覺,他認得那兩名警察,他們就是去抓自己的警察。
十分鍾後,兩陰森年輕人回來。陳瀟感受到了他們眼中的寒芒,那是一種盯中了獵物,放出來的寒芒。
那兩名警察又進了拘留室,二話不說,將陳瀟架起出了拘留室。陳瀟被他們兩帶到隔壁的審訊室裏。
公安局裏這時隻有少數幾個值班的警察,其餘的都已下班。
這兩名警察一個叫做梁強,一個叫做焦春平。他們收到了上麵的暗示,要好好對待陳瀟。這個好好的意思,他們明白。
在審訊室裏,梁強將厚厚的書本放在陳瀟胸口,然後用一把小錘子狠狠砸了過去。陳瀟悶哼一聲,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剛止住了血的中槍部位,鮮血又滲了出來。
梁強連續錘了幾下,若不是陳瀟是化勁高手,內髒強大,這幾下能讓他內腑移位而死。
陳瀟嘴角溢出鮮血,梁強哈哈而笑,對焦春平道:“這******還是大內保鏢,有這麼熊的大內保鏢?那老子也能去做了。”
焦春平道:“這****的好豔福啊,連許書記那麼漂亮的兒媳婦都日了。”他站起,接過錘子,又一錘砸了下去。陳瀟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梁強經過焦春平的話,忽然間覺得下腹處有股邪火,那許晴的模樣他們是見過了,那香味兒,真是願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