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琪驚呆了,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爆炸了。陸夫人摟住了陸琪,細聲寬慰。
陳瀟並沒有什麼臉色變化,安靜的繼續聆聽。
陸金波繼續道:“開始我們都不知道,隻曉得琪琪生下來開始,天天頭痛發燒,鬧個不停,眼看就要活不下去。我們一家上下急的快要發瘋,我父親為此專程去武當山請了一位道家高人前來。那位高人給琪琪看過後,方才告訴了我們真相。高人作法鎮魂,讓兩人的魂魄意識各自歸位。從那以後,琪琪身體也就好了。但等到琪琪越來越大,我們也才發現琪琪晚上的不對勁,她不睡覺,總是顯得很憂愁,安靜,有時候會很莫名的害怕。而到了第二天,琪琪又會對晚上發生了什麼,一點都不記得。”
說到這兒,陸金波道:“琪琪這種情況也並不是罕見,醫學上說這是人格分裂。很多人格分裂的人,會像兩個不同人。”
陳瀟點頭,沉吟道:“這樣長期下去,對陸琪的身體沒影響嗎?”
陸金波臉上閃過痛苦之色,道:“我問過高人,那位高人說沒有辦法解決。沒有人能把魂魄意識給剝離。”頓了頓,道:“況且,琪琪的姐姐也是我們的孩子,為人父母,又怎麼忍心?”
陳瀟沒有說話,他現在也是為人父親。憑良心說,誰來帶他的女兒去犯險,他也不會答應。甚至比陸金波更加極端。
陸金波見陳瀟不說話,知道這位長官也不是無情之人,當下懇切的道:“長官,我隻有這麼一女兒。我請求你,不要帶走她。”
陳瀟沉吟著,半晌後,淡淡一笑,道:“強人所難的事情我不會做。隻不過,相比陸琪而言,她的姐姐似乎才是最可憐的,而她沒有別的要求,隻是想去還一個夙願。您是否真就這麼忍心剝奪呢?”說完站了起來,道:“好了,陸先生,我不打擾你了。如果你改變了主意,今晚隨時聯係我。明早我會離開江州。”
“天色已晚,長官不如今夜就歇宿在我們這兒吧。這件事情,我們需要還商量一下。”陸夫人忽然站了起來,目光堅毅,說。
陳瀟點點頭,道:“好!”陳瀟被安排在客房歇宿,一切吃住都有很好的款待。至於鼴鼠,以及黃宏,都隨之離開。江州警方對陳瀟的通緝已經立刻取消。敢通緝陳瀟,那不是活膩歪了麼。
而陸琪的同學們也相繼離開,隻有羅雅和李萱這兩個死黨留了下來。
客房的燈光很柔和,且明亮。陳瀟打電話跟沈靜彙報了下情況,沈靜聽後鬆了口氣,同時也跟陳瀟報喜,道:“道左幫我們聯係到了一個尋龍點穴的盜墓老手。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破解地圖,但是那人對墓穴機關很有見識。”
這是一個好消息。
陳瀟也相信,陸金波如果是真愛女兒,最後一定會滿足陸琪的姐姐這個可憐的願望。
掛了電話,陳瀟打開多媒體電視看了起來。
忽然,腳步聲傳來,很輕盈。
接著羅雅的聲音響起。很輕柔,很矜持。
陳瀟前去開門,羅雅穿著柔和的白色紗裙,純潔,美麗,如白雪仙子。她手上端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了一碗銀耳蓮子湯。
羅雅微微羞澀,卻依然從容大方的一笑,道:“這是廚房的阿姨做的湯,我順便給你端一碗過來。還是熱的,你嚐嚐。”陳瀟將羅雅讓了進來,淡淡一笑,道:“謝謝!”
接過碗,陳瀟喝了一口,味道潤滑清甜。煮這碗湯的阿姨對火候把握的很好,當下讚道:“很好喝。”與羅雅坐在茶幾前的沙發上後,羅雅組織了下語言,道:“今天是我們誤會你了,不好意思。”
陳瀟輕淺一笑,道:“那有什麼不好意思,大家都誤會了。我的事情有點緊急,對你們唐突了,應該是我道歉才對。”他沒有一絲的倨傲,也不顯殷勤。
清清淡淡,仔細品,才會品出他的無窮回味。這是羅雅的感覺。羅雅找話題道:“琪琪人很跳脫,不過性情很真,對朋友特別的夠義氣。在我們女生中,像她這樣性情的不多,所以我跟她是最好的朋友。還有李萱也是。”
陳瀟嗯了一聲,道:“陸琪的事情有點複雜,我不方便說。你倒是可以問她,隻要她願意說。”他以為她是因為好奇來旁側敲擊的。羅雅連忙道:“你誤會了,我不是打探琪琪的事情。琪琪不說自有她的道理。”
陳瀟眼神中流露出奇怪的意味,哦了一聲,不再多說。
羅雅道:“我來····我其實是知道結果的。但是我覺得···我不管怎樣,我都應該說出來。陳瀟,我喜歡你,可以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嗎?”她鼓足了勇氣,說出這幾句話,就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氣。
是的,她知道他是軍官,肯定家世顯赫。自己不過是有些樣貌才情,但與他距離十萬八千裏。可那又如何,自己才二十歲,有青春,青春就該張揚,去痛過,苦過嚐試過,這才是完整的青春。至少將來回想起來,可以沒有任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