杼姐兒以為琉璃不知道她說的姑奶奶是誰,琉璃卻早就猜著指的是王家那位嫁到謝家、生了謝三郎和太子妃的姑奶奶,說是給她用,倒不如說是給宮裏那位小皇孫準備的,琉璃心裏有了數,便不追問,而是忙忙碌碌地做飯去了。
因為春夏之交就是洞燭書院開考的日子,是以杼姐兒回到錢塘並沒有多少清閑,她必須忙忙碌碌地為了考試準備。
林夫人寫了舉薦信,但這並不代表杼姐兒就可以不考試直接上學,要上學也隻能去附學。能掙一掙進書院,自然是進學院的好,附學隻是個退路罷了。
之前鋪的張老夫人那條線,琉璃也沒落下,一本經文,幾幅繡品,張老夫人雖然對琉璃還有些保留,但也幫了不少忙。不論推薦書籍、評改文章,張老夫人能幫的都幫了,倒比她兒子還像個靠譜的先生。但是張老夫人不願意杼姐兒上門造訪,大約還是避嫌的緣故,不過張夫人說杼姐兒作文章頗有幾分真趣,考進書院是沒問題的,以後就看個人造化了,以杼姐兒的年紀天分,考秀才都是囊中之物,考舉人還得努力,考進士就得再加倍用心。
琉璃隻講張老夫人的前兩句話轉達給了杼姐兒,關於舉人和進士的就沒說。
杼姐兒果然信心倍增地去考試了。
杼姐兒考試那天,林夫人還特意叫丫鬟翠翹探望琉璃,陪琉璃說話。琉璃對杼姐兒的水平心中有數,洞燭書院曆年的考題擺在那,杼姐兒沒有考不上的道理,因此琉璃看著一點也不緊張,還有閑情和翠翹打聽林夫人如今怎樣。
聽說林夫人的確請了方大夫來看診,不過方大夫也沒診出什麼來,於是現在還是隻叫京城帶來的那位大夫請平安脈。
翠翹和琉璃嘀咕一陣,又悄悄說:“夫人近來月事不準,聽韓大夫說,可能是有宮腔淤血,下了淤血就好了。”
琉璃心中“咯噔”一下,忙問:“幾時說的?”
“今兒早上請完脈說的。怎麼,有問題?”
“問題大了,我敢賭,夫人一定是懷孕了,現在大夫說是淤血,你覺得呢?”
“可是……夫人這個月的確斷斷續續的有來紅啊!”
琉璃急道:“斷斷續續的來紅?可糟了,那是胎位不穩,所以有流血征兆。上回遊園子的時候,我摸著夫人的脈搏,隱約就有滑脈,隻我不是大夫,不敢定論。且看著你們服侍夫人倍加小心,涼亭裏軟榻靠枕梅子汁一應俱全,隻當你們已經知道了,但因素有三月內不能告訴人的習慣,所以不說出來而已。”琉璃嘮叨一番,猛地想到更可怕的事情:“大夫說是淤血,不會已經開了藥吧?”
翠翹尚未領悟到問題所在,隻是隱隱覺得不對,道:“大夫開了藥,下淤血的,我來的時候剛配好方子準備煎藥呢。”
琉璃直直地跳了起來:“翠翹姑娘,你馬上回去——不,我跟你去一趟,來不及了,得趕緊。下淤血的藥,多半會造成孕婦流產!”
杼姐兒以為琉璃不知道她說的姑奶奶是誰,琉璃卻早就猜著指的是王家那位嫁到謝家、生了謝三郎和太子妃的姑奶奶,說是給她用,倒不如說是給宮裏那位小皇孫準備的,琉璃心裏有了數,便不追問,而是忙忙碌碌地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