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媽媽在旁邊小竹床上小聲打著呼，輕微的呼嚕聲沒來由的讓人覺得安謐和放鬆，琉璃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奴奴和霏霏也是一宿安靜，到了次日清晨，琉璃起床，洗漱完畢，潑了殘水，一回頭就看見廿七帶著初九，捧著一些清粥小菜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
琉璃對他的態度很滿意，麵上不顯，隻問道：“俗語謂‘養子不教如養驢，養女不教如養豬’，可解何意？”
廿七語塞，說好的問昨兒教過的書呢，怎麼突然蹦出這麼兩句來。
奴奴揉著眼睛說：“‘養不教，父之過。’”
琉璃素知她聰明，但未曾想到她竟有如此機敏，心中大喜，又問：“俗語又說‘惜錢莫教子，護短莫從師’，這又是什麼意思”
奴奴道：“‘教不嚴，師之惰。’”
廿七紅著臉，說：“小的不懂，請太太訓導。”
琉璃撓撓女兒的下巴：“閨女，不如你教教你廿七小哥哥罷。”
奴奴一派天真爛漫地說：“就是這樣，怎麼教？”
琉璃又撓撓她的下巴，拉起她肉乎乎的小爪子親一口，奴奴害羞地抓住餘氏的衣襟把臉埋了進去。
廿七一臉羨慕地看著琉璃哄女兒，琉璃逗完奴奴，倒也沒忘了他，而是慢條斯裏地解釋起來：“‘養子不教如養驢，養女不教如養豬’兩句話其實是一個話，就是生下孩子卻不教導孩子，孩子就會成為無用之人。隻是無用也罷了，若是長歪了，成為有害之人，就更了不得了。《三字經》裏說‘養不教，父之過’，前文又誇讚孟母三遷擇鄰而居，也是勸人既然生下孩子，就要悉心教導的意思。”
廿七雖然還是不甚解，但多少聽懂了一些，於是忙謝琉璃。
琉璃又讓他背誦昨天教的幾句書，廿七磕磕巴巴地背了，《千字文》《三字經》都極為常見，於是前幾句他背得很順，到後麵有了典故的地方就磕磕巴巴了，至於乘法口訣，廿七背得更加辛苦，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畢竟他連基本的加減法都還做不到百位以上。
廿七背完“五九四十五”，忐忑不安地捏著衣角等琉璃說話。餘媽媽看著他那局促的樣子，眉頭都擰了起來。
琉璃道：“每個雞籠裏有九隻雞，那麼五個雞籠裏總共有多少隻雞？”
廿七啞口無言。
琉璃道：“就是五個九相加，你數數。”
廿七掰著手指算老久，才說：“是四十五隻雞。”
琉璃笑道：“所以現在你懂得了乘法的意思吧？今天繼續背乘法口訣和書，明天我再教你認字。”
廿七滿心歡喜，剛要習慣性地行個大禮，琉璃卻已經昂著頭走到前麵去了。
餘媽媽在旁邊小竹床上小聲打著呼，輕微的呼嚕聲沒來由的讓人覺得安謐和放鬆，琉璃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奴奴和霏霏也是一宿安靜，到了次日清晨，琉璃起床，洗漱完畢，潑了殘水，一回頭就看見廿七帶著初九，捧著一些清粥小菜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