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在江南所作的一些事情,已經隨著地方官員的上報呈現給了帝國的掌權人。
皇帝陛下才剛從“腦子一抽”逼死了兒子兒媳和老臣若幹的窘境中清醒過來,江南傳來的“牛痘法”竟然成了這段時間唯一的大好消息。
召集太醫署對牛痘法進行確認後,皇帝陛下下令將牛痘法推行至全國各地,並下令嘉獎了嚴氏姐弟,令詔小嚴大夫入太醫署學習,並額外嘉獎了“林氏第三女”。
琉璃把獎賞的金錢都捐掉了,托周侯捐給了金陵錢塘兩地的善堂。
剩下的用品,實用的便都被妥善地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陛下是仁慈的,賞賜之物多係實用,且不加銘文,不會因為用了或是丟了就招來禍患。”
檢點完所有東西之後,琉璃將一對赤金胎累絲盤枝嵌寶三繞臂金跳脫封給蛾兒:“這個是蝶戀花,正合你用。”
蛾兒瞧著這一雙金環工藝繁複,巧奪天工,端莊大氣,入手一掂,分量極沉,道:“無功不受祿,這個太貴重了,我不敢拿。”
“這有什麼?避痘時你在這裏,也是忙前忙後的,怎麼就無功了?且存著罷,將來你家閨女嫁人或者兒子娶媳婦,正好留著給她。”琉璃一邊封其他的禮物,一邊說道:“王相公、玉台他們都有,初九廿七的那份也在呢,你不收下,她們怎麼收。”
蛾兒於是就收下了,又好奇地看其他人的禮物,琉璃邊點著東西邊說:“那一個天目窯變的茶碗兒是李師造的,給了薑姑娘,薑姑娘有個極喜歡的小品茶杯就是這位的,大概是很喜歡;那一個官窯的梅花裂盤子盞兒套,送去學塾給王相公,又體麵又不會貴重到令人起邪念;那一卷金箔裝飾的琉璃紗給五姑娘,她年紀小,合用些活潑的色兒,待孝期過了,裁個春衫正好;那一卷無地經緯異色的青白雙色色織羅給周姐姐;鵲橋七拱大釵子給青青,蜂趕蝶的步搖梳子一套給玉台……那些醫書給嚴姐姐,其他的書我就自留了,趕明兒你們抄一份自己留著。是以這一組湖筆端硯,你和玉台留著用。”
蛾兒一一聽著,問:“不給三少爺和老爺留一份兒麼?”
琉璃說:“我和他們可有什麼關係呢?他們幾位都是好的,周老爺更是照拂有加——否則這些賞賜,哪裏能來的如此容易——隻是和他們本無交情,自然也不必費這心了,我不過山野粗人,得了姐姐的緣,才有了這一些兒走動。”
蛾兒道:“那是因為姑娘值得,姑娘待人好,人自然真心待姑娘。自古真心都是真心換的。”
琉璃道:“則是因為你們可愛呀。姐姐也好,芳兒也好,握雪也好,你也好,柱哥兒也好,你們又鮮活又生動,自從遇到了你們,像彩雲一樣,妝點我所見所聞為五彩十色。”
蛾兒道:“姑娘,我本淤泥一般的人,隻姑娘見我如彩雲。姑娘本是花神一般的人,隻我見姑娘如拍花子。”
但是她在江南所作的一些事情,已經隨著地方官員的上報呈現給了帝國的掌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