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裏麵穿的一件米白長襖,一條淺蟹殼青色洋緞百迭裙,從湛湛的鬥篷底下透出一圈兒,同是冷色調,又有深淺層次,並不顯突兀。
“多謝你費心想著,這件我喜歡。”琉璃轉了半圈,百迭裙擺就像是浪花一樣劃了個波紋,“你給自己也做個吧,咱們一色整整齊齊的碧青鬥篷多好看啊。”
“夫人這話說的,咱們怎麼能和夫人一樣。”玉台給琉璃整理好係帶,將兜帽上的灰鼠風毛捋順,“夫人路上當心些。蛾兒姑娘,你們早點回來。”
蛾兒在門口搓著手說:“曉得了,管家婆。我還能拐賣姐姐不成?”
除了蛾兒,琉璃還叫上了李氏,張氏生性靦腆,平日裏守在宅子裏也時常在附近街坊走動,這會兒街上人多,張氏就說在家做點兒活計不出去了。如果琉璃她們買了東西送回來,她在家等著收拾、付賬也是方便。
餘媽媽也留在家看孩子,說是“外麵人多,車馬也多,還有那鄉下賣山貨的,倘或貓抓狗咬的,或者讓人讓車碰了怎麼是好?更不說拍花子的也出來了,我還是在家帶孩子等你們回來。”
玉台和青青在家等王杼,也不出去了,於是最後就是琉璃、蛾兒、李氏三個,並傅小郎一起去街上采買。
這時候城裏還算熱鬧,但已經比不上前頭幾天了,住的不遠不近的人都回鄉過年,隻有附近的或者太遠的還守著鋪子攤子。
琉璃也不是為了采買才出來的,隻是順道看一看有沒有什麼新鮮東西可以往家扒拉扒拉,一路上收了點農家新鮮的窖藏菜蔬,又買了兩簍魚蝦、蛤蜊螃蟹等海產,都叫攤販和店裏的夥計送到家裏。
李氏熟練地挑揀個頭好的螃蟹,道:“今年的收成倒是不錯,秋台風多影響了收稻子,可是之後的海產倒是多了些。”
那攤販就說:“大體上風調雨順的,今年又能多養活一張嘴了。”
李氏怔了一下,隨即說道:“這樣嗎,那今年出生的女孩兒們可算能多養活幾個了。”
“是啊是啊,命裏帶福呢,我一看啊,娘子你就是有福之人。”
“那可不?”李氏下意識地回頭看看琉璃,琉璃一手拿著一個蝦,正在教蛾兒怎麼區分白蝦和明蝦,指尖凍得一片通紅。李氏說著將選好的螃蟹一封,幹荷葉一蓋,用燒黑的樹枝將實價寫在上麵,讓攤販送到家裏去。
攤販賣了這單正好回家,滿意的很,恭維也停不住:“娘子還識字?還會寫字?是不是讀過書?真是書香門第的娘子啊,我今兒也算是沾了書香,回家讓我那娃兒也學幾個字來——”
李氏紅了臉,輕聲說:“不敢說讀過書,遇到好主家,主人家教了幾個字罷了。”
……
一行人走走停停的,慢慢地往城西轉,先來到周府等所在的富庶的城中,琉璃順道去了一趟嚴大夫家,與她商議定趁著近來風雪驟停,選個晚上去亂葬崗附近的義莊。
琉璃裏麵穿的一件米白長襖,一條淺蟹殼青色洋緞百迭裙,從湛湛的鬥篷底下透出一圈兒,同是冷色調,又有深淺層次,並不顯突兀。
“多謝你費心想著,這件我喜歡。”琉璃轉了半圈,百迭裙擺就像是浪花一樣劃了個波紋,“你給自己也做個吧,咱們一色整整齊齊的碧青鬥篷多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