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驀然尋聲望去,一瞬間諸多感情交織,讓她直接就撲了過去,緊緊擁住了那個飽經風霜,跟記憶中已經完全不一樣的少年。

“阿笙!”白驀然又驚又喜開口道。

雖然此刻他已經成長為一國的皇帝,雖然他再也不是那個可以任人欺負的皇子,但是落在白驀然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

無論歲月如何變遷,他都是他,她的阿笙!

仿佛一瞬間找到了宣泄口,白驀然忽然躲在那溫暖的胸膛裏淚水肆意而下,不過才五天的時間,一切就開始這樣發生變化,就連記憶中對她最好的他,也開始變了模樣。

她曾經在這裏度過的十二年,就這樣被抹去痕跡,轉眼間,這裏已經過去五年。

火煌愣在那裏,恍然間猜到了什麼,一個極其不安的念頭頓時冒了出來,對,下來的時候,她推算出來的就是這個地方,所以,剛才被她玩弄的男子就是白笙鶴!

如此說來,她剛剛都幹了什麼?

猜想被證實,火煌覺得此刻撤了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想了想,她還是尷尬地訕笑了兩聲,不知道是不是該拉開白驀然,然後替那個白笙鶴解開穴道。

“阿姊,太好了,你還活著!”白笙鶴當下也顧不上計較火煌得罪行為,狂喜一瞬間漫上他的心頭,讓他無法抑製的想要同樣抱住那個讓她尋找了五年的女子,因為他很清楚感受到了打濕在她衣襟上那溫熱的淚水,頓時開始手足無措地安慰道:“阿姊,你怎麼了,無論發生什麼,阿笙都在,都在……”

但是下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一動都不能動,眼神掠向那個還幹站在那裏的火煌,眼底的警告意味十足。

“阿笙,你還在,你還在,真—好!”白驀然抬頭,似乎已經恢複了堅強,她手忙腳亂地抹去淚水,雙手撫摸著那一張最能給她安慰的臉龐,欣喜而又心疼。

“阿笙,你的臉為何會變成這樣?”白驀然看著白笙鶴的眼神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的人身上,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忽然間想到剛才在上麵她隱隱約約聽到的對話。她忽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鬆開仍舊是一動不動的少年,轉頭笑意滿滿對著心虛不已的火煌攤了攤手:“火火,你做了什麼?”

“啊,啊,沒做什麼了,不過是點了他穴道罷了!”火煌連連擺手,不敢承認剛才的事情,隻是雙手合十,一道靈力就對著還被困住的白笙鶴射了過去。

穴道被解開,白笙鶴無法抑製的思念讓他從背後直接抱住了白驀然,低低地開口道:“阿姊,你可知道,我一直不相信你死在了那一場災難之中,是阿笙不好,沒有護住你。五年來,我找遍了這天耀的每一寸土地,希望有奇跡出現,可是每一次都是空想和失敗,直到今天,看到你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麵前,我才相信,原來奇跡真的存在!”

這大段大段的話,一字一句的墜入她的心裏,讓她本來就沉重的心有添了幾分悲哀,她鼻子一酸,又要哭泣起來:“阿笙,對不起,對不起,是阿姊不對,讓你找尋了五年!”

白笙鶴將背對著他的人轉過來,又哭又笑地為他最在乎的那個人抹去了眼角晶瑩的淚珠,額頭上的抬頭紋也舒展開來,他努力地表現出一副不甚在乎的樣子,寬慰道:“阿姊,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阿笙,謝謝你,你還活著,因為,這個世界上,我隻剩下你了。”白驀然完全忍不住內心那洶湧而來的悲傷,也隻能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哎,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這樣了,大白,你不是還有我這個朋友嘛!說好了,兩肋插刀,我火煌在所不辭!”火煌生來最討厭這樣哭泣哀傷的情調,看著再演變下去恐怕就要成為悲劇的相見場景,她隻好手動開始調節這裏的情緒。

“這個小丫頭片子是誰?”白笙鶴完全對這個女子沒有好意,眯著彎眸,冷聲開口道。

“火煌啊,不是都說過了嗎?別以為你是大白的弟弟,我火煌就會當做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火煌也不甘示弱,當下就回懟了過去,氣勢不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