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玉清宮,驚蟄和姝凰二人就一並駕雲前往碧梧穀,走的正大光明,倒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眾位仙家雖然各有猜測,卻還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緘口不言。
畢竟,三千年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又有誰冒著得罪這四海八荒最有權勢者的風險去站在這個已經空有虛名卻無實權的青帝一邊呢?
姝凰和驚蟄兩人心中都有諸多疑問,但誰又都沒有先開口,幾乎沉默了一路。
終於在接近碧梧穀之時,驚蟄微微抬頭,碧玉般澄淨的眼眸看向姝凰,用溫潤的聲音開口道:“鳳皇可否告知鳳璃公主身世?還有,帝尊鴻鈺為何會傾心於她?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驚蟄回歸仙位其實不過才一個時辰,三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會輪回數載得以返回天界,記憶好像已經全部被洗去。
他原本就是淡然的性子,自然也無暇顧及。隻是在如今已經人走茶涼的長青殿之時,他還是從宮娥口中知曉了自家阿姊的命運。
雖然隻是凡塵之事,但即便是他現在已經為青帝,卻也無法忘懷那份情意,在乎的人終究是在乎的人,他的阿姊為了救下他甘願忍受百道天雷之痛,他怎麼可能當作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
他是青帝驚蟄,卻也是那個在她的庇護下長大的白笙鶴……
所以,以後的漫長歲月,也該輪到他來護著那個她了。
他曾經親口所許下的諾言,自然也不會因為如今這身份的變化而失效。
“青帝這麼多問題,姝凰真是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好了?”姝凰話說的雖然恭敬,抬眸去看向驚蟄,出口話卻也是有些疏離。
因為,縱然知曉凡間白笙鶴與白驀然關係不一般,可是如今到了這仙界,那不過是他漫長歲月中的一小段記憶,那份情意在他心中到底有多少重量,她未可知,也不敢輕易斷定?
三千年前的往事,他雖然已經不再記得,可是她卻並不曾忘記。那曾經聲聲泣血對自己而下的詛咒,那對天道的抗爭和追求的最真摯的愛戀,皆是一幕幕遊走在她的腦海之中。
曾經,他也是一方帝君,又如何會平庸?可是有時候,太耀眼也是罪過……
這個如今看起來不問世事的青帝,骨子裏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也是願意為所愛所守護之人付出一切的真情者,他身上背負和承載的東西也是良多,她怎麼敢輕易去賭?
一步錯,步步錯,她和她身後之人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鳳皇莫不是不想說?還是另有隱情?”驚蟄有些微微不悅,他很清楚,眼前的人並不是完全信賴他,也不想說太多。
但事關阿姊,他如何能夠淡定沉穩的起來?那種想要知道的迫切已經讓他甚至無法再維持屬於青帝的風範。
“青帝若是想知道,大可以親自去看。更何況,青帝貴為東方之帝,若是想知道,又何必姝凰來說?”姝凰晃了晃衣袖,淡漠地反問回去,前行的速度加快,明顯不想再多說。
“既然如此,那麼今後如果本帝查出鳳族對白驀然有任何圖謀,鳳皇可能就需要給本帝一個解釋了!”驚蟄冷淡的性子也有了一絲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