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那一刻,白驀然隻覺得為情所傷的女子不該就這樣死去。

重複的悲傷不需要再次上演,該付出的代價也從來不能缺席,死亡是最好的逃避,但卻永遠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因為,死亡,不代表一切都消亡……

“不!”火煌看到那瞬間縱身躍入誅仙台的火紅色身影,再次疾呼。

因為,在那一刻,她知道,那是她的大白。

而就在白驀然縱身躍下那一刹那,強悍的氣息頃刻而至,掠過還愣在那裏的人,衝著那繚繞著黑氣的誅仙台墜入,快的隻剩下一片翻飛的衣角。

“他是?”匆忙趕上來的無情感知著那一抹熟悉的氣息,喃喃自語道。

白影飄過之後,漫天黑氣突然襲來,讓站著的無情瞬間出手抵擋向著她殺來的一招,心底陡然一沉。

慌亂與後怕齊齊湧上心頭,火煌在奔向誅仙台的那一瞬間背後突然挨了一掌,嘴角溢出血絲,身形頹靡,朝著那足以讓所有神仙都神魂俱滅的誅仙台直直墜落而去。

那而那出手之人通體都躲在一件黑鬥篷之中,桀桀一笑,將那一旁的刑司之人全部給甩開了去,黑色的魔力對上無情和術赤,竟然不落半點下風,

“魔族?”無情親眼瞧著鳳族的兩位公主都墜落了下去,身為刑司之主的她無暇應對,眉頭緊擰。

而就在千鈞一發的那一刻,通天的綠光開始彌漫開來,從這荒蕪之地衍生出無數跟墨黑色藤蔓,一寸寸從這誅仙台之上下落,精準地纏繞住了因為那一掌已經重傷昏迷的少女。

一道俊逸的身影突然而至,抬手間便是閃爍這淩厲光輝的萬箭齊發,那披著黑鬥篷看不清楚真麵目的來襲者與無情和術赤兩人正在纏鬥,瞧著眼前的局勢不妙,頓時閃身避開了這大半的綠箭,倉惶而逃。

驚蟄顧不上與眼前兩人解釋一番,身形隨著那叢生的藤蔓而降,抓著那在黑氣中已經逐漸迷失了神智和力量的少女騰空而起,誅殺之氣淩遲著他的一寸寸肌膚,他卻牢牢地將虛弱的女子給攬入了懷中,為她避開了所有的傷害。

“阿鶴,是你嗎?”火煌渾身都痛的厲害,在被這些黑氣吞噬的那一刻,瀕臨神魂俱滅的那一刻,腦海中的人就那樣美好地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傻傻地笑著:“真好,死前還能見到你。”

“傻瓜,本帝不會讓你死的!”驚蟄聽著那樣的話,心中陡然抽痛,身形又加快了幾分,靈力附著在藤蔓之上,一躍而起,經受著那因為誅殺之氣給他靈魂上帶來的傷痛,青衣中盡是血跡地半跪著抱住少女落到了安全之地。

“青帝可還好?”無情心驚,饒是她,也無力從這可以摧毀一切神仙魂魄的誅仙台生還,更別提是從中救出一個旁人。

雖然此刻青帝狼狽不堪,卻終究還算是平安歸來,這該是有多強大的修為,才能扛得住這誅仙台誅殺之氣和亡魂怨念的侵蝕?

誅仙台,誅仙台,就算是神仙墜入,也勢必神魂俱滅,千萬年來,從無一位仙家敢於挑戰這誅仙台的厲害。就算是熬的過那無盡的殺氣和怨靈的吞噬,這誅仙台盡頭恰恰是天界與魔界的分界死水所在地,隻要不是魔族,入水者也必死無疑!

“無礙,除了九公主,還有誰墜入嗎?”驚蟄心疼地看了一下懷中的血跡斑斑的少女,沒由來地總覺得心中萬分不安,垂眉低聲開口詢問道。

“聽嵐和鳳璃公主。”無情實話實說,她不懂人情世故,今日是她的錯,她雖然無力救援,但卻甘願受罰。

鳳璃公主四個字如晴天霹靂一樣,頓時將頹靡無力的驚蟄給炸醒,那一刻,心慌與後怕第一次侵蝕這個活了千萬年的青帝心中。

阿姊,阿姊!竟然是阿姊?

他承諾過要好好護住的人一轉眼就被自己丟入無盡深淵,那宛如無盡深淵足以抹殺一切的誅仙台,阿姊該怎麼去挨過?

若是阿姊不在了,他又怎麼可能原諒自己,又怎麼能再天界獨自一人熬過那慢慢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