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鈺,這個,我恐怕不能接受,因為,這實在太貴重了,我——”饒是隻一眼便喜歡上的舞裙,白驀然還是搖了搖頭,按捺住了那心底的欲望,移開了那隨著它出現就變得炙熱起來的目光。

“小璃,這絲線,用的這天上的彩錦為絲線,浸入靈力便可幻化做七彩。因此喚做七彩琉璃裙,贈予你,當真是配的上那《天史》之舞。所以,如果你不接受,那本尊就不知道該送給誰了。”鴻鈺將錦匣中的七彩琉璃裙給緩緩送出,用不能拒絕的目光看著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白驀然,眼底含笑,似乎在等待著她的抉擇。

“這個,那我要是收了七彩琉璃裙,就不能收擷靈花魄了。”白驀然嘟著小嘴,又看了看在匣子中靜放著便是絕美的衣裙,然後踟躕了半晌,終於還是耐不住心中的誘惑,鬆了口。

“好。”鴻鈺似乎料到少女的決定,淡淡一笑,就站在窗台,靜靜地看著端起匣子興致勃勃的白驀然,心中漾起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若是此後都是如此,又該多好?

小璃,你會回來的吧……

若是能一直自欺欺人,那就好了。

“那你等我將那擷靈花精魄取過來!”白驀然歡悅地點了點頭,不等對麵的人回答,就直接三步做兩步地跑進了屏風之後,尋那被她給好好存放起來的擷靈花魄。

然而,當白驀然重新拿著玉盒從屏風之後出來時,滿心歡喜地看向窗台之時,那裏本來應該站著的人竟然已經沒了蹤影,此刻空落落的,隻剩下那窗台外麵的幾株開的燦爛的芙蓉花,灼灼的形成鮮明的對比,讓她此刻心中不由得有點失望。

但一想,白驀然又有些釋然了。

畢竟,他悄無聲息的走了,定然是為了讓她接受這些東西,天帝壽宴,他定是會去的。

這樣想來,等去的時候將這兩樣東西重新交給他便好了。

雖然他們的關係已經極為的親密,可是她向來不喜歡接受別人無故贈予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如此貴重的東西……

白驀然玉手中拿著那擷靈花魄,有些呆呆地站在那裏愣了一會兒,剛剛想了明白,耳邊卻傳來輕輕的扣門之聲,一聲一聲,讓還在木然站著的白驀然陡然一個激靈,來不及將手中的錦盒給放下就一股腦急切開了門。

應該是他回來了吧?她歡喜地想。

“小然?”門口靜立著的俊秀男子穿了一件紫色的長袍,麵容有些蒼白,雖然服飾到沒有什麼不妥,但那精致的眉宇之間卻有著風塵仆仆之態,此刻他看著不甚歡喜的少女,有些訝然地開口道。

“闌珊,是你啊!”眼眸忽然黯淡下去的白驀然悶悶地應了一聲,心中失望不已,小手扣著那錦盒,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他們之間已經是和解了,她也算的上是徹底將他給放下了,可不知道怎麼的,每一次見他,心都會不自覺的疼,尤其是那一雙寶石般中帶著一起隱忍的痛楚的眸,她的心都會疼到一種將要裂開的感覺。

就像現在,雖然那種感覺已經在慢慢褪去,可是她還是有些茫然失措。

“小然,最近可好?”闌珊看著因為他的到來突然由歡喜又變為落寞的少女,眉目之間也不由得添了幾點憂鬱,淡淡開口問道。

其實,他很清楚,剛剛來到鳳族的人是誰——帝尊鴻鈺,從凡間她們相遇開始,一切就已經注定是孽緣,那些躲不過去的愛戀,終究會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生根發芽,永遠無法根除……

“啊,我很好。”白驀然不動聲色地抬了抬手,將那不想讓眼前人發現的錦盒給隱藏了痕跡,然後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點點頭。

“那就好,小然,這是鳳族的金絲鸞鳳裙,你今日在天帝麵前展示,定然不能失了分寸,還有這一柄邛華劍,也一並送於你。”闌珊當然看出來了白驀然的小把戲,不過既然她不想讓他知道,他也不會去窺探,索性揮袖將該帶來的東西給鋪展在了這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