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兜兜轉轉,很快這兩日的時光便一晃而逝,魔界靜寂無聲,倒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但山雨欲來風滿樓,除魔會已經迫在眉睫,魔族眾人又怎麼會不知。

若不是當初魔尊姽嫿三令五申禁止他們前去天界,怕是如今眾誌成城的魔族已經將要與那天界再次爆發大戰了吧!

惡魔之淵,那聖地偌大的宮殿之中,一處小小的閣樓中,虛晃而靠著一道冷傲絕色的身影。

她那素白的手指中緊緊還拿著一冊書卷的一角,那道本來就因為虛弱而變得透明身影愈發的虛妄。

但哪怕如此,呆坐這裏許久,她也從未放鬆半點,一雙不肯闔上的眸滿滿都是堅韌。

姽嫿輕輕瞥了一眼她凝固出來的沙漏,裏麵還剩下些許,苦笑著搖了搖頭,終於還是站了起來。

也罷,她終究還是對抗這本就是逆天改命的逆命之術,如今她重生,已經是闌珊用生命換來的,她還是奢求什麼?

姽嫿那精致的眉目之中逸散出無數的哀傷,似乎有些氣惱,她看著這偌大的書冊。

突然揮手,微抿著唇角,隻聽嘩啦啦幾聲響,直接將書架上的書給撩翻許多。

姽嫿俯視著砸在她腳下——那曾經她翻了數遍的書冊,冷笑中帶著幾點殘忍。

那種嗜血屠戮的瘋狂纏繞在那一道冷傲,狂肆的身影周遭,竟生生將這一片狹小的空間都繚繞出了無數的黑氣。

看了許久,這嘩啦啦作響的聲音漸熄,似乎在冥冥之中有著定數,在姽嫿終於想要失望離開之時。

這一片被魔氣繚繞的空間突然傳來哢哢兩聲響,姽嫿不由得抬頭望去,這被她釋放出來的震動的房頂,竟生生掉下一個錦盒。

姽嫿不由得心中一喜,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便是這唯一的解救之法。

事實上,當她用魔氣強行打開錦盒之時,那也的的確確是那個讓她都無比頭疼的逆命之術解法。

盒子不大,裏麵是上好的絲絹,繡著是透明的天蠶絲,在魔氣的浸染下隱隱透出幾行字,雖然隻是寥寥數語,卻也足以讓姽嫿喜極而泣。

“逆命之術,破之以二為一,溫養之,新生之。”

姽嫿摩挲著那絲絹上的字體,腦中靈光乍現,一瞬間激動的都要維持不住凝聚而起的身形,那種無與倫比的歡悅,幾乎讓她有種一蹦三尺高的衝動。

她,七千年的孤寂與等待,萬年的執念與守護,也不過是想要那她所在乎之人能夠平安喜樂。

如今柳暗花明,解救之法已經近在眼前,這該是多好?

姽嫿細細思量了一番這短短數字之中傳達的意語,雖然還有些許不解,但已經伸手將那絲絹化為虛無。

冷傲的身影不曾猶豫半點,直接便腳下生風掠出了這宮殿,出了這惡魔之淵。

畢竟,如今這已經是唯一的轉機,她沒有選擇,隻能放手一試。

無論到底結果如何,她都是拚盡了全力,至少對她自己已經是無悔!

隻是她才微微站定,一道流光就由遠及近,落在了她的指尖,將其中的訊息傳達而出。

姽嫿讀取著那其中的一字一句,眉頭一皺,竟然憑空生發出幾點不悅,原本聽到那驚蟄同意協助的消息,她應該極為滿意,為何會有如此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