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除魔會帶來的波瀾壯闊很快便沒了蹤跡,鳳族被滅的真相在那個妄圖稱霸四海八荒的天帝手中悉數被掩埋。

自然,也無人敢去再追究分毫。

天帝為忠心不二的火神追封,將曾經的鳳皇和青帝從天界除名,在帝尊鴻鈺宣布閉關的十年內,將這天界的大權悉數握在了手中。

天界眾仙莫敢不從,有趣的是,帝尊鴻鈺出關以後,倒是換了一個模樣,對這明裏暗裏的奪權置若罔聞。

雖說仍是那冰冷的做派,卻是活的更雲淡風輕,瀟瀟灑灑了些,像是突然心灰意冷,不想再管太多了一樣。

不是去垂釣便是去賞花,亦或者去那下界遊玩,什麼都不管的做派,帝尊鴻鈺的威嚴倒是因淡出眾仙視野而少了許多。

不過到底因為什麼而大變了模樣,卻也不得而知,也沒人再去追究,畢竟,兩位都是天界的尊者,誰又能動的了?

天界四大族之一鳳族已然消失,鳥族便臣服了天帝,青丘狐族本就是天帝一派,加之其禦下龍族,還有鴻鈺對水族幾乎處於放任不管的狀態,水神的頻頻示好。

天帝手中緊握的權勢更盛,幾乎算是真正擺脫了束縛,成為了那真正的上位者。

再說那青丘狐族,未來的青丘女君白芙公主,一直是以刁蠻任性出名,法力高強,卻又誰都看不上眼,活了萬年也沒個婚配,自然沒人看敢娶。

誰知道偏偏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一個女婿,長得還有模有樣,很快便舉行了大婚,以至於這四海八荒都去祝賀了一番,將那魔界天界搞出來的一眾事情全部給淡忘了去。

而後,那風慕小君便慢慢掌了那八荒之中一荒的權力,處理事情有章有法。

很快便得了這青丘的威名,很快成為那繼青丘族長白深以後的第二人物,就連太子華封也與之交好。

天界表麵上是風平浪靜,暗中波濤洶湧,但不論怎麼洶湧,卻也是被權勢滔天的天帝給一手壓了下去,再無半分生機。

至於魔界,那所謂的魔尊寄身軀體被天界毀掉,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表示,仿佛那白驀然並不是他們的主一般,反而是在那死水之地做了縮頭烏龜。

天魔兩界自然也沒有什麼緣由起什麼大規模的衝突,這日子倒也是過的波瀾不驚。

原本因為魔女姽嫿複生而起的讓六界生出的惴惴不安,一並都消散了去。

一轉眼,這日子兜兜轉轉,又已經是百年,百年,或許很短,卻又很長,很長,長到令那些痛苦掙紮到極致,生根發芽,完完全全成為永遠鮮血淋漓的傷疤……

……

百年後,天界,落玉殿。

那如玉冰清玉潔的宮殿之中,內室的門驟開,從那屏風之後緩緩走出一個俊美無儔的男子。

他一身白衣似雪般純淨,衣擺上裝點著雲紋,領口是白鶴展翅,腰間扣著雲錦絲帶。

那殿內半跪著一個麵無表情的男子,他垂首拜道:

“主子,花族的風若君私下派心腹請您前去為花族少主花瑤調養神魂。”

白衣男子抬了抬頭,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眸中頓時掠過幾多深意,在那一瞬間,隱隱有紅光掠過,帶起幾點令人震懾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