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許氏一族的後裔,他算起來,應該是許涵的堂哥,當年他成仙之時,許涵已經嫁入魔界。

仙魔有別,加之凡塵之時,他們也並不算親近,除卻作為主家之人她作為繼承者拿到的吻玉和淚簪,他們之間也無什麼可談,於是也便不曾相聯係。

此後精心專研劍術之時,他也曾聽過這六界的傳聞。

而最負盛名的,便是這年僅千歲便已經跨入魔神之境姽嫿。

他名義之上的外甥女!

傳言之中在七千年前已經隕落的她,如今又怎麼會在這裏?

“你當真是那個傳說之中的魔神姽嫿?你不是——”許樾驚疑不定地開口道,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舅舅大約好奇我為什麼會重新歸來這六界,這,其實也就是我今日來到此處的因由。”

姽嫿看著許樾神色古怪地盯著自己,挑明了身份,所以言語之中也就故意去套了近乎。

隻是,在談及此事時,哪怕冷傲如斯的她也不由得眸中劃過一絲哀傷,心中隱隱作痛。

回眸闌珊處,他拚盡了一切為她醒來,可她真正醒來之時,他卻又墜入虛無,消散不見……

那種情,她如何能夠還得清?

他為她死於鴻鈺劍下,如果他無法回來,她心中永遠邁過那個重新開始的坎。

所以,她必須破了逆命之術!

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要換她歸來!

“那不知,姽嫿你要我做什麼?”

許樾憑借著多年敏銳度,很快便察覺出姽嫿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哀。

因著姽嫿表明身份的緣故,剛剛那浮現而出的怒氣也就全部都散了去。

畢竟,能讓昔日驚才豔豔的魔尊姽嫿屈尊來請他修的那把劍,自然也不是凡品!

如果他猜的不錯,很有可能是——

“舅舅可曾聽說過‘逆命之術’?”姽嫿不緊不慢地道出這個不容於世間的術法,再次扔下大雷。

“那不是早就失傳於六界的禁術?莫不是——”

許樾眸中古怪更甚,驚疑地看向姽嫿,似乎是刹那間便已經明白了什麼。

“不錯,我就是被一命換一命而得以重新存在這六界之中。”

“而那個人,不,準確的來說,他,是寄身在鳳族身軀之中的血之刃劍靈!”

姽嫿略微地沉重地吐出這樣一番話,將這接二連三的驚悚之事都道出。

“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許樾也不由得咂舌驚歎道。

他抬眸再次看向姽嫿,驚喜交加之下,還是慎重地開口詢問道:

“所以,姽嫿你要我修的便是血之刃?”

要知道,昔日未成仙之時,他也以為那許氏一族的家傳之寶不過就是個象征性地存在,可是成了仙後才知那落入昔日魔尊玄冥的吻玉和淚簪並非是凡物。

而是上古時期魔神取天之柱和女媧以五彩石之力分別鑄造的血之刃和滅之劍!

是那在後來紫薇大帝與魔尊神魔大戰從天水流落至人間的絕世神劍!

他窮盡數千年,隻為鑄一柄震動六界的名劍,如今能有機會窺見甚至得以修鑄這已經產生劍靈的血之刃,這又該是多麼大的機遇?

“是,準確的來說,是修補血之刃劍靈!”

姽嫿掌心靈力輕揚,很快將那封存入靈魂之中的血之刃凝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