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見他辦公室內有了動靜,帶著文件來找他。
“這是一份剛剛簽下的合同,請過目。”
一份合同而已,霍添越本來是不太在意的,但是等他漫不經心地拿起那份合同之後,他的散漫立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他滿足的笑容。
“這是那份合同,我們還是拿到了。”
助理的情也很高,見老板高興,他更加覺得愉悅了,“這是我們從東源那裏搶到的第一份合同。”
“哈哈,好,好!是個好兆頭!今天我請全公司的人吃飯。”
助理連忙說,“老板都發話了,那我可要選個最貴的。”
霍添越很大方的說,“地方隨你們挑。”
興高采烈出去宣布好消息的助理恐怕永遠也想不到,霍添越說的好兆頭是指什麼。不是秀越這家公司發展的好兆頭,他指的是他那通電話裏說到的行動。
搶到別人的合同,是值得高興的,尤其是搶的是東源的合同。
最早進秀越的員工此刻頗有一些自豪,當初進這家公司時還有一些忐忑,現在看來,這個決定再對不過了,那可是東源啊。
有人高興就有人不高興,被搶了合同的東源就高興不起來。
一個合同對東源來說也不算什麼,更不可能因為它就對公司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但它意味著一次失敗,更別提這份合同原本是十拿九穩的,突然被人搶走,讓人不得不意外。
溫蘭琪作為東源當前的最高管理,雖然不至於因為一個合同就大肆興師問罪,但她也的確受到了一些打擊。
自從霍聆衍昏迷之後,東源的擔子就全部落在了她的肩上。
霍聆衍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會醒來的跡象,他仿佛要就這麼天長地久地睡下去,這讓她痛苦萬分,但她還是硬撐著,因為她要守護霍聆衍。
東源之於如今的她,就像另一個霍聆衍。
為此,她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現在的她每天隻睡四個小時,早早地起來就開始處理公司事務,忙得腳不沾地,連好好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白天她拚命地工作,加班已經是日常了。
好不容易離開公司,她依舊不能休息,霍聆衍還在醫院裏,等著她去看他。
不管有多忙碌,她也從不缺席,實在抽不出時間來的時候,她就幹脆將工作帶去醫院做。
像這樣高頻率地勞累,短時間還能撐住,時間一長,人就格外的疲憊,不僅是生理上,更是精神上的。
在溫蘭琪狀態不佳的時候,偏偏還鬧出了合同被人半路搶走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在意。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溫蘭琪翻閱著資料,向麵前的景嵐詢問,“這家公司和我們合作挺長時間了,一直都是穩穩當當的,這次為什麼突然間取消合同?本來都要簽約了。”
從資料上看,溫蘭琪找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看來應該是其他方麵的問題了,她必須問問當事人才行。
景嵐說,“這個事情我已經去了解過了,不是我們的問題。”
這是個小合同,本不該引起她們過多關注的,但是溫蘭琪很在意,所以景嵐也不得不去弄清楚來龍去脈。
“也就是說是對方的問題?”
“這個我們的確沒做錯的什麼,他們也說與我們合作很愉快,但是他們有了更好的合作夥伴,有一家公司開出了讓他們無法拒絕的價碼。”
這個解釋讓溫蘭琪皺起了眉頭。
東源的報價是非常有誘惑力的,這也是它能做到現在這麼大的原因。
她實在想不出,什麼樣的報價能讓別人放棄東源,在簽約之前突然反悔拒簽。
聽起來,這不像是正常的競爭。
“是惡性競爭嗎?”溫蘭琪問,“對方故意壓低價格,甚至不惜賠本也要做這一單?”
“目前還不清楚,”景嵐回答說,“隻知道那是一家新創立不久的小企業。他們這種規模的企業,劍走偏鋒增強競爭力也可以理解,倒是成本是個問題,這麼做他們的資金鏈不會出事嗎?具體的我還會進一步去了解,你就別為這點小事操心了好嗎?你看你,都沒怎麼休息好吧。”
麵對朋友關切的目光,溫蘭琪的焦慮也跟著化解了。她不是一個人在麵對這一切,還有人在幫著她呢。景嵐並不比她空閑,做的事情也沒比她少。
溫蘭琪將手頭的資料暫時放下,做了一個深呼吸,將自己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下來。
“是我有點小題大做了,合同跑掉固然要找原因,我的反應卻有些過了。對了,那家公司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