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元和賢妃的事情,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到了還在宮外修養的太後耳朵裏。

“秋兒,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回太後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

秋兒將自己回宮時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訴了太後。這下,太後終於知道自己闖下了什麼禍。

“這可怎麼辦才好啊!都怪哀家,哀家要是不被那婉常在迷惑,也不會害得珩兒如今跟賢妃鬧得如此不可開交啊。還有就是可惜了哀家的小皇孫了,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上看看,就這麼去了。哀家真是有罪啊!哦彌陀佛,罪過啊!”

“太後娘娘,您別自責了。這事說白了,起因都是在婉常在。若不是婉常在暗算太後娘娘您,後麵的這些事也都不會發生了。這不是您的錯。”

秋兒見太後得知此事以後如此傷心,不想讓太後繼續這麼自我折磨,遂將責任都推到了婉常在的頭上。

就算秋兒是這麼告訴太後的,可是太後心裏越想這些事,心裏就越是過意不去。就算是躺在床上了,也一直在想這件事,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秋兒,賢妃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

秋兒睡眼朦朧的,還有些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太後這麼一問,她沒有多想,直接回答,“聽說好像昨日去了京郊的一個香火並不旺盛的小寺廟求簽,好像叫寒......寒什麼寺,奴婢也記不清了。”

“寒楓寺?”

“對對對,就是叫寒楓寺!”

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太後這下有些恐慌了。這寒楓寺雖然香火一直都不旺,可它裏麵卻有一個小小的尼姑庵。很多京城的寡婦在丈夫不在了以後不願意看婆家的臉色削發為尼就會去寒楓寺,所以太後十分擔心賢妃真的會做出這種舉動。

“快,快,我們現在就去寒楓寺!”

這才隻是寅時,天都黑黢黢的,連路都看不清。秋兒不敢置信,太後居然現在要出門。

“太後娘娘,現在天都沒亮,車夫都看不清路,駕車很危險的。”

太後哪裏能不知道,她也是長了眼睛能看的見的。可是現在她的心裏慌慌的,因為有些事若是現在沒來得及去做,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而且,她實在熬不過自己內心那一關,一定要去找賢妃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那就讓車夫在馬車的四個角多掛幾個燈籠,再找一個人騎馬在前麵帶路。哀家現在就要去見賢妃,再晚就來不及了!”

按照太後的吩咐,一行馬車在夜色中狂奔,朝著賢妃所在的寒楓寺奔去。

到達寒楓寺的時候,天才蒙蒙發亮。太後都沒來得及顧上往常那般禮儀,下馬車的時候都沒讓秋兒攙扶,急忙跳下馬車,還差點摔倒。還沒徹底穩住,就直直的往大殿快步走去。

“住手!”

最終,還是晚了。

話音還沒落,賢妃頭上的最後一束青絲就已落地。太後眼前女子的背影比以往要清瘦的多,在清晨如初生的陽光照射下,居然透出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