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子宿兒在場,他至今記得衛無缺就跟其父說了一句話。
我一定不是你們親兒子!
在子宿兒講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卯宿兒不禁感慨,“早知如此,當初我們又何必追著衛無缺滿江湖跑呢。”
“別說了,師傅來了!”子宿兒暗自搥了下卯宿兒。
卯宿兒聞聲抬頭,頓時熱淚盈眶,那朝他們走過來的,大腹便便的老頭兒,正是他們的師傅。
“徒兒叩見師傅!”見莊奴進門,卯宿兒登時上前,單膝跪地,揖手叩拜。
“快起來,來來來,讓為師看看我的小卯長高了沒有!”花白的胡須,慈祥的眉目,莊奴抬手扶起卯宿兒,拉到自己身邊,如鷹隼般犀利的眸子帶著一絲寵溺看向自己的徒弟,“為師知道你受苦了。”
“沒有,徒兒過的很好。”卯宿兒搖頭,恭敬開口。
“罷了,既是回來,以後不要走了,為師還不致於連自己的徒弟都保不住!”莊奴緊握著卯宿兒的手,不停打量著,喜歡的緊。
“可是……”卯宿兒沒想到師傅會說這樣的話,感動之餘又頗有心虛,若衝蘇若離,那他真不想走了,可楚館裏還有他根本割舍不下的存在。
“先不說這些,後天是你小師妹大喜的日子,咱們別壞了興致,動起來都動起來!這裏掛的不行,歪了,重掛!”莊奴沒給卯宿兒解釋的機會,抬頭指向廳上的紅綢,之後看向子宿兒。
子宿兒想哭,他胳膊都酸的抬不起來了。
於是子宿兒幾乎是用命令的眼神兒看向卯宿兒。
不想下一秒,莊奴的巴掌朝其後腦勺狠拍過去,“你師弟才回來,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
“心疼心疼!你快回去休息!”子宿兒無奈朝卯宿兒揮揮手,轉身極不情願的爬上雲梯。
於是乎,卯宿兒在莊奴的授意下,走出正廳。
站在廳外,卯宿兒無聲望向周圍的一切,熟悉的氣息撲麵而至,心底蕩起一絲暖意。
這就是他自小長大的地方,十一個平日裏相互擠兌卻在遇到危險時抱成一團的師兄弟,一個自小便被他們捧在掌心的公主,還有一個老頑童的師傅。
他的前半生,過的那真是相當的充實。
卯宿兒離開正廳後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院落,而是轉到莊府專門押人的柴房。
那柴房也就是一般建築,但凡有些武功根基的人想從這裏逃走毫不費力。
但可但,任何一位有幸住進來的人,武功都肯定是被廢了。
柴房外無人看守,卯宿兒直接推開刷漆木門。
門竟沒有上鎖。
隨著木門緩緩開啟,卯宿兒邁步進來,一眼便看到了那抹冰藍色的身影。
不得不說,衛無缺長的當真絕豔,即便落魄如斯,依舊難掩傾世之姿。
卯宿兒深吸口氣,邁步進來之後,反手將房門關緊。
“我真沒想到,你會在這兒。”卯宿兒走向衛無缺,輕聲開口。
然爾坐在草堆上的衛無缺卻像沒聽到一樣,依舊保持著頭朝窗外看的姿勢,一動不動。
當時子宿兒在場,他至今記得衛無缺就跟其父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