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謨瑄附和道。
“唉”丫頭歎了口氣,道“算了算了,就讓爺爺先睡會吧。謨瑄哥,你陪我出去會好嗎?”
謨瑄點了點頭,道:“好啊,走吧。”
隆隆。
推開有些沉重的石門,二人從石門的縫隙之間悄悄走了出來。穿過有些幽暗的長廊他們來到了大殿。他們住的地方是一座巨大的神殿,但是卻已經荒棄了很久。寬曠的大殿略略布著一寸寸蜘蛛網,地上的每一塊磚石都要大過他們二人的總和。那些石塊呈現著銅綠色,分別刻著一些古老而晦澀的文字,每一道溝壑間都布滿了灰塵。
大殿的中央,是一尊巨大的石像。大殿極高,因該超過了五十米,而這尊雕像,竟然達到了大殿頂部五分之四的位置。石像的頭顱是一個淡漠的狼頭模樣,雙目鑲著碩大的紅寶石。成人身材的軀幹挺直,披著鎧甲。它單膝跪地,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斧頭。由於常年的灰塵堆積,已經很難分辨出雕塑的材質,但是看向雕塑,你卻可以感受到它如實質般的威壓撲麵而來。
每次經過大殿,謨瑄都會不由自主地望向這尊雕塑,仿佛這雕塑對他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尊雕像,似乎並非隻是雕像這麼簡單。
跑過大殿,二人從被八根石柱支撐的殿簷穿過,眼前頓時一亮。橙黃色的晚霞懸於際,燒紅了半的雲朵。萬裏之間一望無際,被沙所覆蓋。一條大河從沙漠之間橫越而去,直奔向遠處的殘陽。朦朦紅光從那隕落之地照射而出,給整個世界披上了赤紅的表衣。
兩人坐在殿前,看著那夕陽與流逝的河水,丫頭手托著香腮,看向謨瑄道道:“謨瑄哥,關於你的身世,你怎麼想呢?”
謨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既然爺爺這麼了,那麼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我想如果我可以成為神符師,那麼這一切就有了知曉的希望。”
丫頭枕在謨瑄肩旁,微微抬起手臂,道:“也是,雖然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隻有先成為神符師,才可以在以後慢慢知曉到自己究竟是誰。”罷,丫頭輕笑著望了謨瑄一眼。
謨瑄笑了笑,摸了摸丫頭那頭白色的長發。“還有三年,我就是十一歲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去朝拜玄屠,成為神符師。”丫頭聞言,也是抿唇一笑,“我還有四年,不過沒有關係,我一定要成為神符師。”
落日下墜著,遠遠的黃紅色的渲染被越拉越遠。一絲光亮穿透殿簷的正中,直射在石像的身上,給那座威嚴的神像鍍上了一層赤金色的光澤,那對紅寶石鑲嵌的眼睛光芒閃爍,似乎在見證著兩個孩子的決心。
“謨瑄哥,如果,未來有一,我們相互離開了,還會記得彼此麼?”丫頭突然發問道。
墨軒笑了笑,彈了一下丫頭雪白的額間,道:“丫頭,你胡啥呢,我們是肯定不會分開的。”
丫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是有些忐忑地道:“可是,萬一以後我們哪個成了神符師,而另一個沒有,或者因為各種原因之類的分開了的話呢。”
聞言,謨瑄一愣,旋即微微一笑,拍了拍丫頭的腦袋,道:“不會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丫頭的。”
“謨瑄哥……”丫頭的眼中淚光閃爍,嘴角卻勾勒著笑意。“謨瑄哥,我也不會忘記你。”罷,她從自己的頸際摘下了一枚墨色玉佩,是向左開口的一半,閃著剔透的光。
“謨瑄哥,這是我的玉佩。自出生的時候,我的身邊隻有兩枚這樣的玉佩。這一枚我送給你,另一枚我掛在身上,這樣如果以後我們離開再重逢,就能立刻認識對方了。”
“好啊。”謨瑄笑了笑,接過玉佩。玉佩入手,是一絲涼潤。他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就這樣約定了哦,誰也不許反悔!”
少女微笑著,長發在空中飄著,身後是無際的大河,太陽沉沒了下去,間的光在這一瞬全部熄滅,不知是承受不住那太陽的隕落還是那少女的笑容。
這一個場景,謨瑄永遠不會忘記。隻是,他隱約裏覺得,少女的笑容中,似乎是隱藏著一絲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