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收好信,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的道,“今兒去夏初家了,本打算和夏初說說鎮上鋪子的事情就回來,夏初留我在那吃過午飯,沒想到耽擱到這時。”
周氏知道這也怪不得木棉,長歎了一聲,“也真是的,遲不去,早不去,偏偏是今天。”
“娘,或許我和冷雲翳無緣呢。”木棉看著遠處,仿佛自言自語一般。
不知從何時開始,木棉也開始相信緣分。
周氏聽後,嚇了一跳一般,忙拍了木棉一下,“你別胡說,啥無緣,無緣能認識嗎,你和雲翳當然有緣,重說。”
木棉覺著自己說這話實在嚇唬周氏,她忙道,“我說笑的,娘,你別緊張,有緣,有緣。”
“你別瞎說。”
木棉點點頭。
實在也沒心思和周氏說太多,拿著冷雲翳的信回了自己院裏。
冷雲翳就這麼走了,留下簡單幾個字,不能親自打個招呼,甚至連長順,長雲都不能留下嗎?
是不是公子哥兒都是這樣,對感情不知道認真為何物,永恒為何物,可能最初是認真,一旦新鮮勁過去,感情也就過去了。
自己對冷雲翳,對這段事情是否真的太自信了?
其實木棉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前幾天兩人還在說定親的事情,可如今看來,以後兩人可能不再有交集。
前世的木棉沒遇上感情,她不知道自己在遇上冷雲翳的時候,是否太過輕易相信有感情的存在了,所以才會這般心痛。
因為冷雲翳走了,木棉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怎麼的,反正她覺著兩人的感情懸得很,好些天,一直都打不起精神。
以前那雄心勃勃要幹一番事業的心也沒有了。
直到有一天,沈青來找木棉。
木棉和夏初兩人合夥開的店鋪正在裝潢,木棉也沒去鎮上看,這些天一直在家窩著,家裏的事情不想管,山頭的事情也不管,最多的是在自己房裏捧著書看。
可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書。
這日,木棉仍是懶懶的躺在房裏的小榻上,看著所謂的孫子兵法,看到竹兒一蹦一跳的進來,“大姐,沈先生來了。”
木棉伸手給竹兒理了理頭發,微微皺眉,“他來做什麼?”
“說是有事情找你。”竹兒問道,“是讓他進來你院子裏嗎?”
“我出去。”
木棉翻身起床,往門外去,經過門口的鏡子跟前,木棉站過去,想整理一下頭發。
可發現,半個月的時間,她簡直是在糟蹋自己。
臉色蒼白,披頭散發,人好似也瘦了些,好似生了多久病一樣的人。
為什麼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因為冷雲翳嗎?
不是勸過自己,若冷雲翳真的是如周氏說的,因為太過匆忙不告而別,自己無需這樣。
若冷雲翳真有了別的心思,不更加要好好過日子嗎,沒了男人難道不能活了嗎?
可還是把自己弄成了這樣,弄成了木棉曾最討厭的一種女人,好似隻是為了男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