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怎麼會這樣。”

“老夫人罰她跪祠堂,都三天了也沒吩咐蘭姨娘可以起來,蘭姨娘就這樣滴水未進地跪了三天。”

“什麼。”柳生大驚。這三天把心思都放在了清雲身上居然忘了蘭蝶:“快帶我去看看。”說著把碗交給了惜雨便要起身。

“蝶兒,你怎麼了,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清雲在心裏哀泣著,想去看看,奈何有心無力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時焦急,這虛弱的身體便承受不住又昏了過去。

柳夫人一見立刻沉下了臉,一拍桌子喝道:“放肆。”

眾人一見頓時鴉雀無聲,柳夫人訓斥道:“越發沒有規矩了,一個奴才居然不管不顧地往主子房裏闖,你是當真不知道規矩還是不要命了?”

“奴婢也是見事態緊急,所以才……”

“有什麼事急得過少夫人的命?少夫人才緩過來,連少爺尚不敢大聲說話驚擾了她,你倒好,鬼哭狼嚎的,要是驚了少夫人你擔待得起麼。”柳夫人冷冷地轉向柳生:“奴才不懂規矩也罷了,你也不知輕重麼,清雲這樣的狀況你能走開麼。叫大夫去看看蘭蝶吧,你留在這照顧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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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誤會 ...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清雲也漸漸地緩過來了,抬眼看見柳生,虛弱無力地問道:“蝶兒她怎麼樣了,你怎麼不去看看她。”

柳生連忙收回不安張望的眼神,就片刻的功夫他早已坐立不安,卻絲毫不敢在清雲麵前表現,還強裝平靜道:“蘭蝶沒什麼大礙,倒是你這樣叫我怎能放下呢。”

清雲有些慍怒,柳生啊,你是她的丈夫,虧得她還將你當成一生的依靠,你就這樣薄情寡幸,卻無力多做一絲表情,隻能無奈地合上眼睛。

這時,大夫走了進來,柳生滿心焦急,卻礙於母親在前。

柳夫人輕撫茶杯蓋,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如何?”

大夫撫了撫頷下的胡須說道:“並無什麼大礙,隻是勞累過度傷神過度,開幾服藥調養調養即可,隻是,夫人以後別在如此苛責,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的。”

“孩子?”柳夫人撫杯蓋的手停了下來,正色道:“你是說……”

“不錯,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如夫人有喜了。”

柳夫人看看清雲,又看看蘭蝶那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清雲緩緩地睜開眼,說道:“如此大事,我本該親自去探望,奈何身體不適,非但不能幫上什麼,反而添亂,煩請婆婆和夫君代我問候蘭蝶吧。”

柳生巴不得這一聲,連忙應聲離開,柳夫人囑咐清雲好好休息也離去了。

“蘭蝶,孩子”這些字眼在腦中盤旋,越發覺得頭暈目眩昏昏沉沉,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原想找個可以依靠的人,誰承想命定的愛人不能依靠,也不能讓她依靠。更無奈的是,蘭蝶什麼都忘了,隻不過比她早來人間三年而已,三年裏發生了什麼,竟然叫她忘記了千年的等待,千年的誓言,蝶兒,看來我此生注定要為了累心了。

“蝶兒,你可好些了?你真的嚇死我了。”柳生抱著剛剛醒來的蘭蝶說道。

“當真這麼牽掛這三天你又在哪?”蘭蝶在心裏默默的想,卻一句也不能言語,隻能任憑眼角兩行清淚落下。

“蝶兒,別難過了,母親答應不再追究了,清雲她已經沒事了。”柳生安慰道。

“我知道了。”蘭蝶冷冷地答道,看來全被曉夢說對了,不過是尋死覓活地挾製婆婆,虧得我還傻傻地以為她心存好意。

柳生接過丫頭手中的羹湯,輕舀一勺送到蘭蝶的唇邊:“你都三天滴水未盡了,快喝了這參湯補補。”

蘭蝶推開他的手目光茫然地看著頭頂的芙蓉帳上戲水的鴛鴦。

“別使小性子了,你不顧自己的身體,總要為我們的孩子想想是不是?”

“你說什麼,孩子?”蘭蝶下意識地將手捂上了小腹。

“對,我們的孩子。蝶兒,以後別再負氣了,對身體不好的。”

蘭蝶垂下了頭,是啊,有什麼可再負氣的呢,一切都已成了既定的事實了,此生就安心守著這個孩子過活吧,丈夫不肯能永遠是自己一個人的。

“蝶兒。”柳生抓住了蘭蝶瘦弱無骨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腮幫:“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滿心想替你承擔卻不能,別人都我認定是我負了你,難道你也這樣看待我的麼。”

蘭蝶轉頭看了看床邊的柳生,那虔誠的眼神,那熟悉親切的臉龐,還是那含情脈脈的眼睛,日思夜想這麼長的日子,這麼忍心怪罪,更何況真的不是他的錯,蘭蝶的眼中也湧滿了淚水。無助地看著柳生。

柳生拿帕子細心地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以後不許哭了,傷心又傷身地。過幾天,我就要去京城料理事務了,這一去又不知道要走多久。你和清雲......”

一聽見清雲的名字蘭蝶厭惡地把頭轉了過去。

柳生趕緊打住,安慰道:“好了,不說這些吧,說點開心的,我們先給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蝶兒覺得叫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