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妃妹妹隻管坐著,不必拘禮,你初來咋到不知者不慍
如雪站在賢妃榻前笑道:“這蘭妃不正是前兒留宿王爺書房的姑娘嗎,看來王爺倒是喜歡的緊。”
“姐姐素來稱讚雪丫頭有眼色,果然不假,蘭妃前途無量,趁著還沒飛上高枝,能攀的著的時候先攀著。”敏妃陰陽怪氣地說道。
賢妃見她說話口氣不善,且意有所指,唯恐惹出是非來,便找了個理由一起打發了。
蘭蝶方才覺得,做一個妾原來是如此卑微的事,盡管在清雲手下亦是妾,憂心的卻是名分與寵愛,而剛剛那片刻才知道為妾最要憂心的是怎麼在夫與妻的夾縫中生活下去。
難道我又選錯了,清雲並不是那麼刻薄的人,但回思一番,如今惜雨也嫁了柳生,可怕柳家的水未必就比王府的淺,想到這也隻歎命運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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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緣由 ...
傍晚,蘭蝶撐著腮等著唐錦禮,夜□臨的時候也沒等來唐錦禮,倒是等來了敏妃房裏的丫頭。盡管不願意,可也知道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的道理。
心不在焉地跟去了花廳,才發現慢慢一屋子的人按級別或坐或站,清一色的嬌豔女子,一個賽一個動人,蘭蝶看著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提心吊膽地走了進去。
“蘭妃近日得到王爺恩寵頗多吧?”敏妃的笑讓蘭蝶不寒而栗,不知該如何作答。
敏妃臉上浮出一層凶狠的神色:“新進府的妾室們恃寵而驕的也見的多了,可還真沒見過蘭妃這麼大架子的。每天的晚省,哪怕賢妃姐姐下麵的幾位側妃有王爺的恩準都不敢不來,蘭妃倒好,不請還不賞臉呢。”
蘭蝶傻了,她哪裏知道王府有晚省的規矩,此刻敏妃故作刁難地看著她,哪裏還找的出一個借口來為自己開脫。隻會機械地重複著:“婢妾不知王府的規矩,請敏妃娘娘恕罪。”
“蘭妃是真沒眼色呢,還是故意給賢妃娘娘難堪呢,你若是不知王府有晚省的規矩,難道還不知道王府的主事王妃是賢妃娘娘,晚省就是給賢妃娘娘請安啊,你當著賢妃娘娘的麵請我饒恕,你是不把賢妃娘娘放在眼裏還是在拆我的台呢?”
“我..婢妾…”蘭蝶被這番強加的罪名弄得措手不及,長在深閨的她哪裏懂那麼多人情世故,此刻隻有被人刁難的份。
“賢妃姐姐你說呢?”敏妃饒是對賢妃說話,依舊的咄咄逼人。
賢妃並不看眼前發生的事,自顧自地翻著手上的書頁:“姐姐枉擔了這麼個賢名,也是個不知禮的人,素來妹妹替我操心頗多,今兒也少不得再勞煩妹妹了。”
敏妃陰惻惻地一笑,餘光一掃,蘭蝶不由得驚從心底起。
賢妃散漫地又翻了一頁書卷:“今兒天也不早了,我看也就散了吧,王爺就該回來了,該伺候的都伺候去,別出了什麼差錯。”
眾人行了禮便紛紛告退,蘭蝶在敏妃那副不陰不陽的笑容下惴惴不安地跟著。
敏妃的寢院裏,蘭蝶不安地站在堂下等待發落,敏妃揚著聲調招呼侍女:“還不給蘭妃看茶。”
“知道哪裏錯了嘛?”敏妃安坐高堂居高臨下故作和聲地問道。
“婢妾不該不知規矩不去晚省。”蘭蝶小心翼翼,唯恐說錯分毫。
“哼”敏妃冷笑笑一聲,一旁的侍女拿著托盤端來一杯茶送到蘭蝶麵前:“請蘭妃用茶。”
蘭蝶伸了伸手,又縮了回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嗯?難道我的茶入不了蘭妃的眼?”敏妃翻轉著手腕,自顧自地欣賞那白皙的五指。
蘭蝶聽聞此言慌忙伸手去接,誰料到是一盞滾燙的茶水,驚叫一聲全都潑灑在地,敏妃臉色一沉,冷聲道:“知道哪錯了麼?”
“婢妾不該不知好歹打翻敏妃娘娘賜的茶。”蘭蝶環顧四周,雕鏤畫棟富貴無比,卻又那麼孤立無援,像是一滴進了熱油裏的水。
“哼”敏妃將一隻茶杯狠狠地摜在地上:“不知道錯在哪就跪在這好好想想,今後你是福是禍就看你知不知道錯哪了。”
說罷起身轉進裏間睡覺,蘭蝶不敢違抗,隻得貴在冰涼的地板上默默流淚,看來真是我錯了,清雲即使算計也不似王府的妃妾撕破臉皮大動幹戈,而今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跪了一夜,蘭蝶又冷又累,早已癱軟在地,昏昏沉沉地半暈半睡過去。
“喲,蘭妃這一夜睡的可好,正經主子都醒了,你還沒醒呢?”那可怕的強調在夢中刺激到了蘭蝶,猛然清醒過來,慌亂地理了理頭發,端端正正地跪好。
“想了一夜,我問你,可知道哪錯了嘛?”敏妃冷冷地笑著。
“敏妃娘娘婢妾到底做錯了什麼,您說了,我改啊,我改。”蘭蝶絕望地跪倒在地痛哭起來。
“你一個小小的侍妾能犯得起什麼大錯啊,你還真以為我和你過不去了,你以為你配?”敏妃輕蔑地笑笑:“這王府裏的侍妾多了去了,我若真要一個個地挑刺找茬我還要不要過日子啊。”
“那敏妃娘娘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