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顯皺眉,“你還記得我?”
“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就隻是覺得我看你眼熟而已。”雙喜輕笑,“難道我們曾經認識?”
石顯聞言低下頭,沉聲斷然道,“不認識。”
“那你來幹什麼?”
雙喜挑眉,她才不信他們不認識,不過既然不願意說就算了。
石顯從衣服裏取出了一塊光潔無字的玉牌,“受人所托來送東西。”
“送給我?”雙喜這下有些吃不消了,“誰送的?”
“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石顯答非所問,“不管誰送,都應該歸你。”
“我的東西?”雙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彎腰仔細打量玉牌,發覺是有兩分眼熟,便一點也不客氣地納入囊中。“好吧,我收下,麻煩你了。”
石顯略點了下頭,轉身就走。
“這就走了?”雙喜皺眉。
石顯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你住在哪裏?”雙喜問道。
石顯思忖了好一陣,才答話,“知州在山下糖水鎮修的別院。”
雙喜頷首,“我說,這麼晚了,你是一個人來的吧,走下山起碼要八個時辰,去我家休息到早上再走也不遲。”
石顯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雙喜聳了聳肩,笑道,“其實我家是破了點,估計你也不樂意住,但是屋子南北走向,一早上起來看見秋日的陽光破雲而出,心情會變得很好。”
石顯看了她一會,良久才淡然道,“原來你在這種地方也可以過的不錯。”
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嗯?”雙喜聽到他的話不由得微愕,指尖剛好觸到那塊玉牌,半晌輕笑,“隻要沒人幹擾,我在哪裏都可以過得不錯的。”她打了個哈欠一邊往回走一邊喃喃自語,“算了,我去找菀蘅好了,這塊玉牌雕刻成掛飾正好鑲嵌她那顆金珠。”
雙喜啪的一按桌子,騰的站了起來,“杜伯父,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杜老板沒料到雙喜的反應這麼過激,皺起一張老臉,“洪家丫頭,我不是都說了嘛,昨日下午你睡覺的時候,龍大人帶著官差和來自京城的公公前來宣旨,把菀蘅招進宮去了。龍大人和公公親自囑托我不準聲張,我這不是看你跟我們家菀蘅好,才說給你聽的。”
“可是不對啊。”雙喜抓著腦袋跌坐回椅子上。既然是龍大人親自來,杜伯父也是個有分寸的人,那沒有假才是,可是還是說不清楚的感覺不對。菀蘅進宮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進宮了?
進宮還不準聲張,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不對,完全不對。
這樣想的話,有一個人既然跟皇帝走得那麼近,說不定能打聽到消息,而且論時間他現在恐怕還沒走遠。
她打定主意起身就走。
“哎,雙喜你去哪兒?”杜老板趕緊跟上來。
雙喜回頭笑笑,“我去找菀蘅。”說完,直接當著他的麵陡然消失,留下被驚駭得麵色煞白的杜老板。
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提氣一路狂奔,終於在天蒙蒙亮時,在半山腰上望到了兩個時辰之前離開的石顯的身影。
“喂——”她揚聲吼道。
石顯聽出是她的聲音,立刻駐足,臉上展現出少許的驚訝。
“我問你個事情。”雙喜說完,已然站在了石顯的三尺之外的距離。
石顯點頭,“你說。”
“今年選秀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一部分。”
“那麼,從吉陵鎮選的秀女都有幾人?現在在哪裏?”雙喜舔了舔嘴唇問道。
石顯搖頭,“吉陵鎮不在秀女選舉的範圍內,就連充館之人都還沒開始征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