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麼冷,人怎麼能住?”衛柳目光在牢中打了一圈之後,臉上微怒。
蘇靖大大方方接過東西,盡管其實不太冷,但有避寒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沒關係,別擔心。”蘇靖扔下東西回頭笑道。
“那女人憑什麼這麼做,我這就去問明妃要證據。”衛柳咬牙,凜然抬頭。
蘇靖嚇了一跳,忙抓住她的手,“別別別,你可是皇後,不能為了這芝麻大的小事讓人指摘。我會想辦法出去的,你可不要去找明妃。”
衛柳望著緊抓住自己的手,愣了愣,神情一緩,憂慮道,“萬一她把你怎麼樣呢?這掖宮可十足十是明殊的地盤。”
蘇靖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的,我像是能被她怎麼樣的樣子嗎?快回去吧,你呆在這裏太不成體統了。”
衛柳反手捏了捏蘇靖的手,感覺非常奇異。
蘇靖的手沒有一般女子的柔軟溫暖,十指修長有力,骨骼明晰,掌心溫度比自己稍低。縮在她手心的自己的手被涼意感染,十分愜意安心。
甚至她指尖指腹的繭,摩挲在自己的皮膚上,不僅不硌人,反而顯得極為溫和舒適。
衛柳的眼神,在她自己沒察覺的時候變得波光蕩漾。
“那我回去了,你要小心。”衛柳輕聲道,把自己的手戀戀不舍地抽出來。
“我明白。”蘇靖回道。
衛柳低了頭,默默走入黑暗。
她露出笑容,她知道蘇靖會阻止她去妨礙明妃。
她目前也的確沒辦法動她,但是說了這句話,蘇靖一定會信五分她的真心。
但是,她這次不會拿明妃如何,梁子卻是結下了。好討厭這個女人,從來沒有過的討厭。
蘇靖看到衛柳消失,心裏默數五聲,才揚聲道,“出來吧,她不知道的。”
想來朝書一定是想悄悄探監,結果碰到皇後,才迫不得已跟在她後麵。
牆角邊在她出聲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影子。
朝書疾步走了過來,頭很低,看不清神色。她走到牢門前,半跪□。
“寶林。”
蘇靖蹲到她的麵前,把手從鐵欄之間的空隙伸出,勾住她的肩,“朝書,不好意思,我暫時還出不去。你們怎麼樣了。”
朝書把頭抬起來,眼睛周圍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沉默不語地望著蘇靖,表情既不擔憂也不急切,超出一般的平靜。
“朝書。”蘇靖歎氣,“對不起,明明答應了你馬上就回去的,再等等可以嗎?”
朝書抿了抿唇,用力地搖頭。
“寶林,這一次朝書想好了,朝書要一輩子跟您。”
她退了半步,折膝點地,“我,李朝書,誓約忠誠。”
不等蘇靖表態,她就抬頭,“寶林,我知道你不會拿朝書當下人。但是這不僅僅為了您,也是為了朝書自己。”
她的眼神堅定異常,再沒有絲毫軟弱迷茫疑惑,也沒有蘇靖在要麵對明妃那時的驚慌失措。
“好。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決定。”蘇靖望著明顯變得鎮定的朝書,笑道。
朝書點頭,“對了,寶林,我偷偷去調查了一下鳳女織的事,您看看有用沒有。”
“首先,在鳳女織死的當天,她的侍女元嬰據說不在相水院,而是在馥園附近。”朝書道。
“這個我知道,那天我還碰到過她。”蘇靖讚同道。
“還有什麼其他的嗎?”
“嗯。第二就是禦醫的驗證結果。鳳女織的臉雖然泡爛了,但是眉間的那顆紅痣,還有唇形等都表明是本人無疑。”
蘇靖低首,雙手交握抵住額頭。
“雖然是從湖裏被打撈起來的,但是死亡原因卻並非溺死。臉邊和脖子上都有傷痕,想來是勒死後拋屍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