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內扣，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裏。
要是蘇靖看見此時的菀蘅，該有什麼樣的表情呢。那個人的心冷漠得可以對所有人都溫柔到一視同仁，所以，根本感覺不到痛苦的是不是。可是，那個人分明用來那麼鄭重的口吻說，菀蘅很重要。
必須要想辦法救她才是，可是現在自己有什麼辦法？
明殊神情恍惚間，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呻[yín]。
“蘇靖姐姐，她們要殺了菀蘅，菀蘅要死掉了，你救救我啊。救救我好不好，菀蘅乖，菀蘅聽話，菀蘅跟你回家，你來救救我好不好？”
聲音那麼輕，甚至斷斷續續的有些模糊，甚至連那個呻[yín]的女孩可能由於神誌不清都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麼。
可是，屋內所有人都異常清楚的聽到了。
明殊隻覺得有一根針筆直的□了自己的肺部，生疼的發冷。
她突然覺得她知道菀蘅如果死了，蘇靖會是什麼樣子。在她還恨這個入骨也恐懼這個人入骨的時候，那一天，她在冷宮外麵，等到了蘇靖出來，抓住了她殺人的把柄，把她第二次帶進了掖宮。當時從裏麵緩緩走出的蘇靖，眼睛裏沒有笑容，臉上身上全是不加掩飾的血跡。後來，她去看了那個太監的屍體，胸`前那個拳頭大小貫穿心髒的洞是全身唯一的傷口。
那個被自己鞭打依然可以淡然地吐血再淡定地睡著的人，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捏碎了別人胸骨？
明殊的目光在眾人之間轉了一圈。
她看見衛柳一向鎮定的手在抖，抖得很厲害，可是還是抬起來製止了菀蘅被強行拖出門外。
“這事，再緩緩，本宮留著再調查幾日。”衛柳說得很慢，聲音聽不出感情。
明殊忽然笑了，沒有給薑展眉一絲接話的機會，“夠了，沒有什麼可調查的，人是本宮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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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 冷宮之行 ...
明殊上前兩步，把屍體身上的衣服扯落下來，“鞭傷很明顯不是麼，朱鏡倒是沒有說錯，本宮昨日回宮途中路過蕪院，在後院的門口撞見了這位美人。可誰知這位美人居然仗著自己有孕得寵，不僅麵色難看還言語上衝撞了本宮，本宮就賞了她幾鞭子。”
“明妃姐姐沒有做錯什麼，這方美人這樣不知好歹自是該罰，可是這致命傷畢竟是在頭上。”瑾妃提醒道。
明殊斜了她一眼，唇邊笑意更甚，“可惜鞭打之後，她居然叫嚷著說她要去向皇上稟明本宮殘暴。”
“這女人是白癡嗎？”息泱看明殊這一段話似乎不像是胡亂編的言語，不禁有些詫異。
“本宮也覺得她是白癡，本來都已經走出蕪院了，於是又倒了回去一鞭子抽翻了她，可是沒想到她要去護著孩子，腳下一踉蹌，於是摔倒時直接撞到旁邊石頭凳子的角上暈了過去，本宮就放了她一馬。是以回去的路上還遇到了榮賢妃。”明殊仿佛事不關己一般的笑，眼睛裏一片空空蕩蕩的，連陽光也照不進去一般，反而讓步步緊逼的瑾妃下意識退了兩步，“可惜今日才知道居然死掉了，還真是大家小姐身子骨孱弱呢，來，瑾妃娘娘，你可以把本宮關進尚懺司了。”
“這...”瑾妃遲疑地把頭扭向皇後和元妃。
“這件事需要請示皇上。”衛柳依舊麵無表情。
其實她心裏的疑惑比誰都更加深重。很明顯，明殊故意在替那個小姑娘頂罪，而且原因必然是蘇靖，不僅如此，看她之前的反應，應當早就知道這個孩子跟蘇靖有那麼一絲關係。
她在這個小美人還沒有提到蘇靖的時候，就開始維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