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禮,背過身去麵對窗戶,“她已經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不會出事的。”
“娘娘,這是一句失憶就可以抹除的嗎?”墨荷隻覺得匪夷所思,不對,這不是她的皇後,她的皇後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好笑的話來,“萬一,她哪一天恢複了記憶呢,萬一,她其實根本沒有失憶呢!那上麵寫得如此分明,如果她當年叛逃的情況屬實,那她手裏可是握著嘉燁太子私下勾結異姓王的證據啊,娘娘你是魔障了嗎!”
衛柳走到窗前,抓住窗台上的木欄,用力得雙手骨節泛白,“本宮就是知道啊,本宮就是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才不能去追究。一旦開了頭,就隻能要她死。”
她仰起頭,望著窗外高高的宮牆,“可是,她不能死。是她救了我啊,所以我再怎麼謀酬打算,傷她用她,做了就做了,我不後悔。唯獨取她性命絕對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
衛柳忽然笑了,“你知道嗎,她救我的時候,她一把將我從虎口拉進自己懷裏的時候,我有多高興。”
墨荷望著衛柳窗前的身影,每一個字都像紮到她的心口,一股火遍從喉頭衝了出來,“皇後,你以為她還會承你的情義嗎?你以為她還會看到你的在意嗎?她現在隻怕對你一分好感都沒有了!”
衛柳的笑容定住了,手指一點一點狠狠收緊,食指的指甲啪的一聲被木欄拗斷,她卻是沒有察覺般極慢地轉回身來,目光像兩點幽幽的磷火,直勾勾地瞪著墨荷,“你什麼意思?”
墨荷看她的樣子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皇後,你又失態了,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皇後娘娘,你最後還是心軟了,看見李朝書一來,就立刻安排了墨竹按照計劃帶著賀弗蘭去春斐園,順便告知蘇靖你的原本所有打算,並通知她及時離開,讓元妃對上的是賀弗蘭。你到底還是舍不得將她置於險地。”
“可是,她並沒有等到任何人,我沒有讓她等到任何人。我在墨竹的屋子裏找到了您的手諭,於是當天她一出宮門,我就在您視野之外敲暈了她。”
“賀弗蘭那件事我本來沒有想好怎麼來處置,可是沒想到元妃竟然放過了蘇靖將一整件事徹底蠻了下來當作什麼也沒發生,所以您也自然而然地以為賀弗蘭是因為元妃想掩人耳目故意不追究的。”
墨荷釋然的一笑,“娘娘,婢子都坦白了,娘娘想如何處置?不過娘娘,現在那件事隻怕蘇靖還認為是你刻意害她的吧,說不準,她明天就恢複記憶了。”
衛柳定定地看著她,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娘娘?”
“你先出去吧。”衛柳開口才發覺自己嗓子沙啞得厲害。
她轉開視線,脫力般撐著屏風,用手指了指門口。
墨荷苦笑一聲,退出了門。
衛柳順著屏風坐到地上,頭頂正對著窗戶。
不怪墨荷,她其實知道的,心裏再怎麼憤怒,她最後的理智也在告訴她不能怪墨荷。
不過,已經沒有辦法去跟那個人解釋了,自己也不可能去解釋。她清楚,若是墨竹最後趕到了,蘇靖那樣的性子,必然隻是笑著埋怨兩句。可是,墨竹沒有到,就算是那個人,心中也會多一塊隔閡的吧。但是,卻沒有辦法去說明,難道說,不好意思我本來隻打算小小的利用一下你,結果一不小心計劃失誤,利用多了,以至於超過了你的承受範圍?
衛柳閉上了眼睛,眼前不出意外的是蘇靖的身影。
她從深邃的林中飛身而起,一刀出鞘猛虎斃命,飛濺的血水在她身後綻開,然後攬住自己的肩對自己微微一笑,分明不怎麼絕色的容貌生生讓自己覺得四周都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