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才給九彩道:“等會藥浴弄好,你將我們放在浴桶之中浸泡一個時辰之後,每日一次,直到,我們醒來。”
“你們?”九彩疑惑。
“是,我去救他。”沐雲傾不是不想給九彩解惑,隻是沒有時間。“事不宜遲,拜托了。”
是的,我們,想要生還的唯一辦法,便是將那些冤魂屠戮殆盡,南池雪一個人不行,那麼她就陪他去。
神魂之內,別人進不去,她卻是可以,因為她本就是異世界之魂,神魂已然離體過,再者,她曾今進過醫典空間內,據典靈說,那也算是醫典的神魂。
那麼,若是以醫典為媒介,是不是可以……
九彩出去了,她將醫典拿在左手上,她的右手扣在南池雪的左手上,然後看著他的容顏。
此刻熟睡的他,似乎少了一份呆傻之氣,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一份高貴與優雅,尤其是眼角至下那顆淚痣盈盈欲墜,似乎一觸即落。
指尖撫上他的額頭,他的眉間,繼而滑落到他那盈盈淚痣之上,白光一閃,她就昏迷了過去。
同時,袖間的骨扇也跟著隱入淚痣之中。
沐雲傾隻覺得眸子一晃,再睜眼,這空間何其熟悉,喃喃道:“典靈!”
雖然還是那樣的冰雪空間,可是現在的風雪似乎更甚了一點,低頭,腳下全是紅色的花兒。
袖中骨扇一開,環轉揮舞之間,金針四散而開,先行開路。
不時,四麵七方的金針飛回,沐雲傾立馬腳下淩虛步一閃,向著最後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男子,白發如雪,玄衣如墨,手中骨劍如玉髓般流光萬丈,廣袖一揮,風湧雲動。
此刻,在沐雲傾眼中,天地之間,唯有此身影,嵌入心尖。
傻九……
他宛如天神降臨,在冥靈之間斬出一片天地,可是他的眸子,卻已然渙散無光,那所有的斬殺,不過是神魂的自保本能。
而那些冥靈,被劈開之後,並沒有消失,卻是一分二,二分四,數量越來越多,密密麻麻,一片雪花一隻冥靈……
那些冥靈,不斷地找機會啃食著南池雪,腿腕間已然白骨森森。
“傻九!”沐雲傾慘叫出聲,聲音撕裂風雪,直達南池雪耳際。
可是南池雪的神魂已經封閉了感官,若不是如此,他怕是早就站不起來了。
沐雲傾暗道不好,雖然這裏的是傻九的神魂,可若是神魂裏的腳被吃了的話,那現實中,他算是殘魄,會變成瘸子的。
他本就腦子不好使有些癡傻,這要是再瘸了……
她趕忙越到南池雪身側,骨扇一開,金針飛出,冥靈觸碰到針,變化作一縷輕煙消散,並沒有出現一分為二的現象。
這金針,有蹊蹺!
她隻當是金針的材質有問題,殊不知,真正有問題的是她!
她身為醫者,濟世救人,積攢了大功德,乃至金針之上都是普度眾生慈悲為懷的上陽之氣,而冥靈又是極陰之物,被金針給大克了。
然後,她才給九彩道:“等會藥浴弄好,你將我們放在浴桶之中浸泡一個時辰之後,每日一次,直到,我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