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也是沒見過這種人,平常來給他諫言的人,就算這裏擺著桌案,也都沒人敢入座,都是跪在地上,顫抖不已。
說完之後,再行定奪。
可是這些人,她剛一說入座,就都坐了,沒有絲毫的拘謹,也沒有主從之分。
看似都以最近的紅衣女子為首,可是每個人都又有自己的氣場。
他們這些人坐在一起,神女覺得,似乎是一場王者之爭!
是的,就連匍匐在沐雲傾身後的那頭大白熊,神女都覺得不容小覷。
這些人,都是怎麼聚集在一起的?
這紅衣女子,又是如何讓大家如此,包括隨口就讓月兮離開,月兮負氣,卻不反駁的。
神女一直以來都接受著別人的敬仰,所以她想不明白。
隻是感覺,似乎任何一個人,都能坐到她這個位置來,不免讓她心中有些不爽。
“你這徒弟,脾氣不小。”神女冷哼道。
“脾氣不小,本事也不小的。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沐雲傾可以讓月兮滾,但決不允許神女用這種陰陽怪氣的口氣說月兮。
神女皺眉,不明白為什麼沐雲傾對月兮明明口中都是厭棄,卻還要這麼護著。
“你的意思,我真的需要弄那些什麼無根之物?”神女就算再聖潔,也是人好吧。
“光之城子民所敬仰的,便是神女。神女,是光之城的氣運所在,您理所應當,要做這些。”沐雲傾這算是承認了月兮說的話。
就算月兮是胡說的,沐雲傾也會給說成真的。
“當真?”神女有些生氣了,這擺明了是要耍著她玩。
神女也是人,怎麼就成了光之城的氣運了,這不過是她與父親控製光之城的手段罷了,與書上記載的什麼國王公主沒什麼區別好麼。
沐雲傾看到神女賭氣吹著麵紗玩,微微一笑:“前麵說的,神女可以做不得真。不過,神女,你有影子麼?”
“有啊,當然有,誰能沒有影子?”神女不解,不知道沐雲傾問的這句話,與光之城的現狀有什麼關係。
“可,光之城,沒有影子。”沐雲傾站起身,往外走去,眾人也跟著起身,包括神女也站了起來。
“沒有影子的地方,光便不再是光。有些東西,保護的太好,未必是一件好事。溫室裏的花朵,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稍微一點寒流,就能全部萎靡。”沐雲傾出了屋子,站在陽光下仰起臉,腳點在自己的影子上轉了一圈。
“沒有什麼,是真正的聖潔。也沒有什麼太陽花,可以常開不敗。為了這些所付出的代價,是你們能承受得起的麼?神女,曬過太陽麼?”沐雲傾回眸,看著神女到了門口,卻沒有踏出一步。
神女那瑩潤如同水蜜、桃般的臉頰光彩動人,可那雙眸子裏,帶著疑惑。
她伸出指尖觸碰陽光,驀地尖叫一聲退後三步,被眼光曬到的地方,已然被燙的發紅。
“光兒。”一黑衣中年人速度極快的衝過來,一把將神女被灼傷的手拉起來,猛然回頭,盯著沐雲傾:“放肆,竟然敢傷害神女!”
“想必,你就是神君吧,神女的父親!”北文冰站出一步,不著痕跡的將沐雲傾護在身後:“你們,是要救光之城,還是要救神女?”
神女也是沒見過這種人,平常來給他諫言的人,就算這裏擺著桌案,也都沒人敢入座,都是跪在地上,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