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提問的技巧(2 / 3)

有時,因為種種原因,發生的問題不便直接提出來,就需要試探,從語法上講,常用兩種句式:

①用選擇問句(即並列幾個項目,讓回答的人選擇一種)這項目中,問話者往往會有側重,但多問幾個,便留有試探的餘地。如青年為向一位姑娘表示友好,想和她建立聯係,但不便直說,於是他采用選擇問句說:“您看書是給您送去好呢?還是您來取?”

②用否定的形式去探問,如有的人健忘,自己的鋼筆不知放哪兒了,但直接問人顯得冒昧,可以采取否定的形式來試探。如:“您沒有借過我的鋼筆吧?”表麵說“沒有,”其實問“有沒有”。

③讓對方有話可談。

有些人由於問的方式過於笨拙,使對方無法回答。電視屏幕有過這麼一個不善於發問的記者,他采訪美國某跳水運動員(母親是上海人)時連續問:“你的母親是上海人嗎?”“你這次要去上海嗎?”“你準備在上海見你親戚吧?”麵對這些平淡無奇的問話,運動員隻好一次一次地重複:“Yes!”這不能怪運動員不健談,而是對這種笨拙的發問也至多能回答到這種程度。如果記者換另一種方法問:“你準備怎樣把對你母親的懷念帶回美國呢?”情況就不大一樣了。運動員不但可以介紹自己來中國時被招待的情況,還有充分餘地述說一下自己來中國的感受。

如果是調查、采訪的發問,事前應依照自己的提綱,向對方講清楚。如果有條件,還應當先把提綱的內容整理成文字交給對方,這樣便不致於到時候使對方措手不及。

貼心提示

技巧性的東西永遠都不會過時,發問時也不例外。

問話的藝術

提問也是一門學問,一門藝術性的學問。你的問話是否具有藝術性,或者說藝術性的高低,直接決定著你提問的成敗。奧琳埃娜?法拉奇就是具有問話藝術之人的一個典型。

意大利著名女記者奧琳埃娜?法拉奇生於1930年,少年時期曾在醫科學校就讀,6歲起給報紙寫稿,1950年20歲,正式踏入記者行列。幾十年來,她寫了許多政治人物專訪。由於她思路明晰,言辭鋒利,善於尋根究底,富有活力,因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西方,“法拉奇式的問話”受到許多人的崇拜。她本人也自豪地稱自己為“政治訪問之母”。

她的成功采訪,最突出表現在提問上,對我們日常生活的口才提問藝術也具有很大啟發意義。其中有幾個主要特點:

(1)開門見山,直指要害

法拉奇在采訪提問題時喜歡開門見山,新聞發言言簡意賅。她說:“我的秘訣是開門見山,把氣氛打開。例如我去訪問霍梅尼前早就知道他是個獨裁者,於是我一見麵就說:‘我要告訴你,先生,你是伊朗的新沙皇……’”在大量調查研究各國的政治、經濟、思想狀況等材料後,她總能敏銳地發現人們最關心而又尚未澄清的問題。她不會為講禮節而不敢尖銳提問,她不因怕對方難堪而回避實質性的問題。

1979年9月,她前往伊朗采訪宗教領袖霍梅尼。談話時,霍梅尼多次表示不願意把話繼續下去,法拉奇卻深知這是個難得的采訪機會,堅持把問題提完。下麵摘錄的片斷是他們在討論伊朗國內是否保障人民的民主權利的一段話:

法:有一個案子,是個18歲懷孕的姑娘,幾個星期以前她因和人通奸在貝希夏被槍決。

霍:懷了孕的?造謠,造謠……在伊斯蘭教裏,這樣的事是不會發生的。在伊斯蘭教裏,我們不會槍決懷孕的婦女。

法:這不是造謠,教長,所有伊朗的報紙都報道了這條新聞,電視上還舉行了辨論,因為她的情夫隻罰了一百鞭。

霍:如果確有其事,那說明她是罪有應得。關於細節嘛,我怎麼會知道呢?這個女人肯定還有更加嚴重的問題。去問判處她罪的法院吧。別談這些事情。我累了。這些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

法:那麼讓我們說說庫爾德人的事吧……

接著,法拉奇順水推舟把話題引向另一個內容。霍梅尼匆匆回答了幾句後,再一次表示——

霍:夠啦,我對這些事講得夠多的了。

法:那好吧,教長,讓我們談談國王的問題……

話題又被她輕輕轉過去了,經過十多個回合後,他們之間又出現了以下一段對話——

法:霍梅尼教長,你曾經饒赦過什麼人嗎?你曾經憐憫過什麼人,同情過什麼人嗎?既然我們談到這一些,那麼,你曾經哭過嗎?

霍:我哭,我笑,我難受。你以為我不是血肉之軀?至於饒赦嘛,我赦免了傷害我們的人中的大多數。我對警察、憲兵、許多人進行大赦……好了,夠啦,我累了,夠啦。

法:對不起,教長,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問……

法拉奇的提問真像一根根藤蔓,緊緊的附在被提問者身上。不管對方如何厭煩,但她仍然纏著,繞著,毫不放鬆。須知道,這種不斷追問的提問方式在一般情況下是不能用的,因為那樣會引起答話者的反感,使談話繼續不下去。可法拉奇這次屬於例外,她采訪的這位領袖人物,由於種種原因,對她多次提出的采訪請求均表拒絕。即使最後終於同意,也讓她等待幾個月,才使她得到一個小時或半個小時的采訪機會。所以采訪時,她“不得不使盡一切心機使他們能給我比半小時、一小時更多一點的時間”。這種韌勁是需要勇氣的,也是在十分明確自己的使命的情況下才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