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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對她的恨深入骨髓,難以訴清的刻骨銘心!

“對不起,一切都不是我所希望的,但在你麵前的我,永遠都是我,除了我的身份,一切都是真的……”

“你不是!”再大的疼痛都不會讓季長安皺一下眉頭,卻在這個女人的三言兩語下,季長安的心防趨於崩潰,“你隻是東衛的一條狗,從一開始你進入京城……不,從江家在天裕國的存在開始,這一切就都是你們的局。我不恥東衛的卑鄙,但大不了戰場上解決恩怨,可我對你的恨,就算你死,也不能讓我釋懷,章庭湮,我可以容忍傷害,但絕不姑息欺騙!”

“對不起……”她早已泣不成聲,失措地像個迷失的孩子,“我知道你不再信我,不管我怎樣解釋,都不能抹去我騙你的事實,可是我有自己的不得以,對不起,我利用你了。”

“為了覆滅天裕,你們把楚唯推到皇上身邊,在天裕國心口上安了一把刀!不管怎麼說,做為東衛奸細你成功了,你不僅得到朝廷信任,還埋下了那麼好的後手……”季長安深知楚唯和江家對天裕國的威脅,楚唯在皇上身邊已有些時日,他不確定楚唯會在何時對皇上動手,興許就在兩國開戰的最緊要關頭,給天裕國一個措手不及……

“楚唯也是個可憐人,他無牽無掛,如果能得到皇上信任,他可能會投誠……”

“他在江家,你的假靈前伏擊我,他殺了小四小五!”季長安盯住她驚愕的眼神,“你說他無牽無掛,會投誠?”

章庭湮隻知季長安是因為輕信她“死亡”的消息而進入江家勢力,接著才遭到伏擊,可她真沒想過,伏擊季長安的人竟然是楚唯。她深知楚唯對江家與東衛的拒絕,臨入皇宮前,楚唯答應她不會傷害岑湛季季長安,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在章庭湮以為,東衛與江家對他而言都無意義,他完全可以有一個新的起點。她深信著這個人,為什麼他還要對季長安下手,傷她最重要的男子?

是因為……

“章庭湮,如果你對天裕還有一絲不忍,”季長安撐著撕裂般劇痛的肩膀慢慢坐起,湊近她耳側,低低地道:“想辦法送信給皇上,提醒他。”

如果可以提醒,她絕不會讓季長安走到今天這地步!

她忍下哽咽,別無選擇地搖頭:“不可以。”

“是麼?”他輕聲呢喃。

突然他合身撲向章庭湮,將她壓在身下!帶血的雙手卡在她的頸項,指掌間不帶半分憐惜,雙眼血似的紅:“你知道天裕國太多機密,你是天裕國的罪人,你欺騙了我……章庭湮,我們相愛一場,我一度願為你去死,不知你可願意,陪我一同去死呢?”

她淚如雨下,眼前的他模糊地再也看不清。

早知會有這一天了,他們是站在楚河漢界的兩類人,偏偏他愛上她,她也愛上他。

心裏一陣陣發疼,她說不出一個字來,她不怕死,雖然心很疼,但若終要一死,她願意死在他的手上,做不成他喜歡的人,那便做他手下的亡魂,也好過相識相愛這麼久,臨走卻沒與他有任何的關聯。

可現在她不能死,埋伏在四周的暗衛不會讓季長安如願……

她扣住季長安卡在她脖間的手,用力將拇指穿過他的虎口,忍著快要窒息的虛弱,忍著痛哭和顫抖,將季長安的手狠狠掰開,她是有分寸的,季長安本就受了傷,她隻需要有五成力,就足以將他製服。

季長安從她身上倒了下去,所有力量轉瞬間全部卸去,爛泥一般倒在鐵籠裏。

“咳……咳,”章庭湮重重咳嗽,快速地喚著氣,再看倒在一側的季長安時,她眼中微弱的光芒忽添驚詫。

“這是……”她驚疑地上前去,見季長安眉心有一塊指甲大的紫團,他臉上髒,不注意就會把這團紫色忽略,但紫團明顯和傷痕或髒汙有區別,她認得這東西,這是中毒後的跡象,他身上的毒是逍遙散!

相傳逍遙散無解,當年她被人用逍遙散暗害,江錚遍尋名醫和用毒高手,都沒能把劇毒從她體內清除,後來才求助於東衛皇室,用罕世奇珍冰魄為她壓製毒性。

冰魄的作用也隻是壓製罷了,兩者共存,她才能相安無事。

可季長安,他又能怎麼辦?

他的東衛一行,一定是必死之局麼!

“長安,”她六神無主地拖起季長安,著急地低喃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你,長安,不要放棄求生欲望好麼,你死了,誰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