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離感到很不解,問:“你爺爺不在家?”

顧西釋和他放下背包,看他有暫緩一口氣的感覺,笑道:“他可能去鄰居家了,你們等著,我去找他回來。”

樊離拉著他的手,說:“我們一起去吧。”讓他留下來,他會感到更加不自在。

顧西釋給他一個定神的微笑,說:“不要太緊張,爺爺是個很好的人。”

然後牽著他的手一起走到隔壁的那套兩層樓門前,看見四個老人在門前圍坐著打牌,他們都是60-70歲左右,不過精神都很好,不時笑語陣陣。

樊離連忙掙脫顧西釋的手,顧西釋叫道:“爺爺,我回來了。”

聽見他的聲音,背對著他們的老人才回過頭來,戴著老花鏡,看清是顧西釋,有些褶皺的手掌顫唞了一下,說:“是西釋,西釋回來了?!”

他就是顧西釋的爺爺顧揚銘,六十多歲,雖然頭發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鑠,聲音洪亮,真正的鶴發童顏。

顧揚銘看見顧西釋回來,把牌一推,說:“不玩了,今天手氣不好,我孫兒回來,改天再和你們大戰三百回合。”

其他三人無奈,說:“老顧輸了就不玩了,不玩也行,不要忘了算賬。”

“我又不少你那幾個錢,急什麼?”顧揚銘剛想掏錢包,顧西釋已經拿出錢夾,說:“多少錢?算我的,久叔今天手氣最好吧,看你笑得容光煥發的,坤叔和山叔也贏了不少吧?”

久叔就是這家的主人,聽了哈哈笑道:“西釋啊,你每次回來我都能贏,這次也一樣,不過,隻贏了你爺爺的,坤叔和山叔都沒什麼輸贏。”

顧西釋把錢給了他們,笑道:“沒關係,久叔多贏一點,有我給爺爺頂著呢。”

久叔笑得更歡,說:“還是西釋最痛快了,你演的電視我們天天晚上都收看,小夥真是越看越帥。”

顧西釋收起錢夾,說:“我帶了些水果和蛋糕點心回來,你們不要走開,等下一起過來吃吧。”

久叔他們也老實不客氣,說:“好,我們一會過來。”

顧揚銘雖然手氣不佳,看見顧西釋回來,心情可是好了許多,可當看見他身旁的樊離和兩個小包子,臉色登時沉了下去。

樊離心裏更加怯怯的,“顧爺爺……我是樊離。”雖然顧西釋一早讓他一起叫“爺爺”,樊離覺得過於親熱,他爺爺會很難接受的吧,才改口叫“顧爺爺”,確定他臉色沒有更加難看,才指著小包子說:“他們是我的兒子,快叫顧爺爺。”

小包子看起來有點疲憊,但他們還是很聽話,清脆脆的叫了聲:“顧爺爺好。”顧揚銘的臉色才稍稍好一點。

樊離和他們一起回到顧西釋家裏,總有些忐忑,覺得顧揚銘不是很歡迎他似的,不過也對,以他和顧西釋的關係,顧揚銘有些難以接受是正常的。

顧西釋總是在他身邊,給他一個安定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太緊張。

顧西釋從背包裏拿出回來之前購買的水果,糕點,幹果,點心,還有一盒瑤柱,說:“爺爺,這些都是帶給你吃的,還有這件大衣,前幾天出去看見打折,當即就買回來給你了,看,爺爺穿起來像年輕時一樣帥氣。”顧西釋拿出一件黑色的長大衣,披在他身上,柔軟舒適,顧西釋知道如果他不說是打折才買下的,爺爺一定會怪他花錢大手大腳。

顧揚銘隻是微笑著淡漠的看著,顧西釋把大衣披在他身上,使他看起來有一種儒雅的書卷氣,雖然心裏高興,嘴上還是淡淡的說:“夏天都快到了,還買大衣給我,叫我能穿幾次出去?”

顧西釋看見他喜歡,笑道:“什麼時候穿都沒關係啊,讓久叔他們知道爺爺有一件大衣寶貝就好。”顧西釋知道爺爺最愛在久叔他們麵前炫耀了,為了給樊離增添一點希望指數,說:“爺爺,其實這件大衣是樊離挑選了給你的。”

樊離想對顧西釋瞪眼睛,其實大衣是網購的,顧西釋告訴樊離,想買件大衣給他爺爺,讓樊離幫他找找看,樊離就發了網址和至少五六件大衣的圖片過去給他,他回來時,快遞就把這件大衣送到他們手上了,這樣也算是他挑選的嗎?他是初選,顧西釋才是最好敲定的人,好吧,樊離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

顧揚銘的臉色已經好看很多,環視他們一眼,看見樊離很安靜的坐在一邊沙發上,兩個兒子也是很乖巧的趴在他身上,像兩隻慵懶可愛的金色小貓,就說:“我都不知道你們今天回來,剛吃了午飯就去和久叔他們打牌,你們在車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吧,要不我去看看能弄什麼給你們吃。”

其實他不知道,小包子“很乖巧”的趴在樊離身上,是因為他們剛坐了四個多小時的長途車,此刻正感到暈眩呢。

顧西釋打開那些幹果點心,說:“爺爺不要去弄,我們吃點心就可以。”拿了飲料給樊離,說:“坐過來吃吧。”

樊離給小包子喝了飲料,問:“你們還頭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