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伯伯,你說我們今天會抓到多少野獸啊!”花花蹦蹦跳跳的在莫晨和秋嶽之間來回穿梭。“嗬嗬,這得看運氣了,往常我和雨兒一起出來能抓到幾隻跳山雀和幾隻也胡子就是最多的收獲了。”秋嶽肩上扛著一大麻袋的東西,空出一隻手拍了拍花花的腦袋說著。“哇!跳山雀啊,我好幾次都想過要我父親給我抓一隻呢,我最喜歡它漂亮的羽毛了,長得雖然像隻公雞但是叫聲可好聽了。”花花眼冒金星的說著。“哦,雨兒哥哥,要是我們今天的收獲多了你能不能送給我一隻也胡子或者是跳山雀啊!”雨兒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睛對著默默的走在一邊的莫晨說道。“額,那也胡子長的跟個鬆鼠似的,就是肉質鮮美了點,你要它做什麼。”莫晨一愣說道。花花忽然低下了頭,滿臉心事的說:“我父親有老寒腰,天氣一冷就難受的很,每次上山常常做不了多少事,每次回來砍的柴抓捕的野獸總是比村裏的人少很多,父親常常徹夜的睡不著,埋怨自己。”秋嶽和莫晨聽完沉默了半天,一句話也不說,花花隻當是自己的要求為難到了秋嶽和莫晨,兩隻眼睛慢慢的紅了起來。“唉,怪不得,秋鐵這個家夥總不肯和我一起砍柴打獵,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怕拖累了我們,放心吧花花,要是今天幸運的話,我一樣送你一隻,也胡子是個治腰寒的好畜生啊!”秋嶽長長歎了口氣,摸著花花的腦袋說著。莫晨看著身邊的花花,眼神中盡是疼愛,“一隻也胡子可治不好,秋伯伯的病,以後隻要我進山,就幫你抓也胡子去!”“嗬嗬,謝謝雨兒哥哥。”花花一抹傷心,一臉開心的說道。早晨的時間是山中所有動物們的時間,一路的獸鳴鳥叫,在層層的山林之間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父子兩人帶著花花緩緩的向著深山中走去,茂密的樹林遮擋住了所有的陽光,時不時的就有一些小小的野獸出來顯擺一下,但是卻絲毫沒有引起行走著的三人的一絲注意,當走進到透著陰冷的樹林的時候,三個人都保持了沉默,不再說一句話,注意的話就會發現,三個人有意無意的使著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每走一段路,每到了一顆最高大最茂盛的樹下秋嶽就卸下肩上的麻袋,從裏麵取出繩索和捕獸夾,慢慢的安置著,莫晨熟練的配合著父親的行動,三個人的行程就這樣不斷的重複著,一隻到了中午。“我們找個有陽光的地方歇歇去,都累了一早上了。”秋嶽說著。“咕咕”花花和莫晨的肚子同時熱鬧了起來,秋嶽一聽樂嗬嗬的帶著,兩個小家夥選擇了一條小路走去。到了一處露天的小山頂,幾個人盤腿坐下,莫晨從父親手中鬆垮垮的麻袋中取出幹糧,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忽然林中“呼呼”的一陣聲音,三個人立刻停止了說笑側耳傾聽起來。“可能是有大家夥進了套了。”莫晨聽了一會說道。秋嶽的眉梢都樂了起來,“等午後過去,我們就去收獲吧,看來這次的收獲比以往還要好呢,就是不知道這個大家夥是什麼。”“嘻嘻,最好是熊瞎子。”花花兩眼放光的說道。“呼呼”的響動越來越大了起來,帶起了一陣陣風在遠處的樹林中吹動。“絕對不是熊瞎子,熊瞎子帶不起這麼大的風聲。”秋嶽的認真的說道。“管它是什麼呢,下午不就知道了麼,反正進了我們的套跑是跑不了的。”莫晨不在乎的說著。三個人就在樹林中不斷響動的聲音中,再次坐在了地上吃著帶的幹糧。太陽在頭頂緩緩的移動著,不知不覺已經消失在了三人的頭頂。秋嶽一臉歡喜的看著遠處的樹林,花花在一邊收拾著,擺放在地上的物品,莫晨緩緩的向著樹林走去。秋嶽看了眼花花,“你就在這等著我們吧,這次的家夥不小呢,怕一會傷到你。”說完轉身向著莫晨的方向走去。花花看了看遠去的兩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重新彎下腰收拾了起來。莫晨當走到距離樹林還有不到兩百步的時候,猛然停住了身子,呆呆的看著遠處的樹林,汗毛一下子直立了起來,冷汗都冒不出一丁點了。走到莫晨身後的秋嶽看到兒子的這個樣子,剛想張口問,但是不經意間掃了下樹林,猛然間也成了一座雕像,一動不敢動了。兩百步之外一條巨大的蟒,雙目泛著猩紅的光狠狠的對著莫晨和秋嶽的方麵看來,分叉的蛇信不斷的在空中嘶舞著,三丈多長的身軀被放在樹下的一些捕獸夾和鐵索緊緊的扣在了地上,幾條鐵鏈已經深深的陷進了鱗片裏,鐵鏈邊上碗口大的幾片鱗突兀的聳起。“穿天蟒!”吸了一口冷氣父子倆異口同聲的說道。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收獲”驚的不知該怎麼辦了。穿天蟒算是蛇類中的祖宗了,就算是遇到了比它更大的蟒,凡是遇到了穿天蟒也隻能繞道而行,一旦觸怒到了穿天蟒被穿天蟒盯住,那麼無論是人是物,等待他的就是死亡的黑暗。“雨兒快跑!”秋嶽一把拉住莫晨狠命的向著過來的小山頂跑去,身後的穿天蟒一看困住自己的兩人跑了,頓時大怒,繞著大樹的根部瘋狂的掙紮著,險進了鱗片中的鐵鏈開始一點一點的向著蛇尾的地方滑去,絲絲的血跡在鱗片上顯現,猩紅的雙目,尖銳的獠牙對著嶽家父子跑去的地方狠狠的嘶吼著。秋嶽帶著莫晨跑到了花花的身邊二話不說,迅速的從麻袋中取出了長長的一把砍柴刀,對著莫晨和花花狠狠的喝道:“快跑,有多遠跑多遠,最好跑到村子裏叫大家最準備,一起對付這個畜生!”莫晨一愣,看著對著自己低吼的父親,眼中淚花湧動,狠狠的咬著牙猶豫不決,秋嶽隻怕自己的兒子跟著自己遭殃,哪裏還有什麼多餘的話,一腳踢在了莫晨的屁股上,“快走!”莫晨看了看父親,拉起了一臉茫然的花花拚命的跑去,邊跑邊回頭看去,隻見父親卻站在哪裏微笑著看著自己,嘴巴一動一動的在說著什麼,可是莫晨根本聽不到,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花花仿佛猜到了什麼,也不斷的回頭,哭泣的喊著“秋伯伯,秋伯伯……”秋嶽的身影消失在了身後,莫晨感覺自己拉著花花跑的太慢,就停下了腳步,把花花背在了身上,發足狂奔,淚水汗水已經分不出你我了,莫晨隻覺的渴,從未有過的渴,就連喘口氣都是那麼的艱難,但是仍然背著花花沿著來的路狠命的跑著。天似乎故意和莫晨過意不去,午後的樹林多出了莫名的燥熱,莫晨的雙眼開始泛起了模糊,有氣無力的跑了幾步跌倒在了地上,花花從莫晨的身上跌落到了旁邊的樹樁上,腦袋狠狠的磕在了上麵,雙眼一閉昏了過去。莫晨咬著牙,看了看身後父親的方向,一點一點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花花的身邊,看了看花花並沒有什麼磕破的地方,再次將花花背在了身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跑去,不知道是跑了多少步,在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起身繼續跑過程中,終於雙眼一黑跌在了路邊的水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