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記憶?什麼時候?有具體的期限嗎?"
"……"
這個,莊奈奈還真的無法回答他。
連約翰教授自己都不知道,她又怎麼能知道?
這種人為的強行刪除大腦的記憶跟意外碰到頭還不一樣。
鬼知道什麼時候能恢複?
約翰教授能不能研究出來,誰也不知道。
"看吧,你自己都回答不上來,我一輩子若是這樣,難道讓我一輩子跟你生活在一起嗎?而且,還隻有我們兩個人,連孩子都沒有。"
'孩子'這兩個字眼,深深地刺痛了莊奈奈的心,她站在那裏,如墜冰窖。
究竟是拜誰的妹妹所賜,她才九死一生不能懷孕的?
是誰說不介意有沒有孩子的?
敢情,愛的時候就不介意,不愛的時候立馬擺出這個當兩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很清楚,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不是他的本意。
但這些話聽在她的耳朵裏,還是痛在了她的心裏。
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察覺出她的異樣,沈從宴提出解決方案,"我們先分開住吧,你從這裏先搬出去,每個月我會給你二十萬生活費,你看可以嗎?"
這二十萬,在莊奈奈看來,不像是對她好,像是把她趕出去的施舍費,更像是打在她臉上的一道耳光。
"怎麼不說話?不滿意?"
"沈從宴,我嫁給你不是為了錢,你用不著趕我。"她眼睛蒙上一層霧氣,"你什麼樣子我沒見識過,我告訴你沈從宴,我們彼此栽在對方身上兩次,這一次,我還讓你栽在我身上,你還會再次愛上我的,因為這就是命運的宿命,你是無法擺脫的!"
門伴隨著踏踏的腳步聲而發出砰的巨響。
莊奈奈去客房了。
洗手間開著暖氣,她光著身子抱著腿蹲在瓷磚上,臉趴在膝蓋上失聲痛哭,任由水澆在她的頭頂。
她避免了他跟莊明晰的訂婚,卻沒有避免百合的入侵。
她是知道的,失去一個人,不在於他真的死了,而是在於他的心真的從自己身上走開了。
不存在了。
哪怕他還是她的丈夫,卻好像已經被強行換了靈魂。
這是讓她最難受的。
。
清晨七點多鍾,沈從宴起床。
他昨晚並未睡著,這麼早又起來,臉上多了些倦容。
吃飯的時候,君傾生一直站在身旁。
主仆倆相對無言。
不見君傾生提及,他隻得自己問,"她呢?"
"誰?"君傾生明知故問。
"莊奈奈。"
"少夫人一早就走了,早飯都沒吃。"
沈從宴交代,"等下你安排傭人把她的東西從我臥室裏清理出來裝進行李箱。"
"少爺,少夫人快天亮的時候不是把證據從M國帶回來了麼?"
"我看過了。"
君傾生有些著急,"那你為何還……"
"我現在對她毫無感情,不能跟她住在一起,像夫妻一樣生活,先分開住一段時間,之後再說。"
聽到不是離婚二字,君傾生心裏好歹是鬆了一口氣,隻說,"少夫人心裏一定很難過。"
"恢複記憶?什麼時候?有具體的期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