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有些嚴重,頭發沒了不說,半張臉都燒傷了,想必以後再也恢複不了以前的容貌了。"
"這孩子是真的……"沈老太太話到嘴邊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形容了,最後落成一句,"人各有命。"
這世界上本就沒有感同身受這件事。
因此,百合目前的處境,別人也根本無法體會。
她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飯吃不下也不說話,她的主要傷勢都在上半身和臉上了。
相比較已經領證婚禮現場喪命的老公來說,她的傷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她成了婆家人咒罵的對象,因為怎麼看都是她克死了老公。
婚禮當天發生這樣的事兒,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從恢複意識到這個時候,百合想的最多的便是一個答案。
這是不是報應?
她當初不要的男人被別人給要了,她卻又不甘心重新想要得到,甚至不惜一切。
她想要搶別人的老公。
結果沒搶到,自己的老公被老天給搶走了。
做了壞事後想要過安穩的生活了,不想折騰了,結果……"百小姐,你就吃點東西吧,這樣一直靠營養液維持著也不是辦法。"
護工在一旁勸說的話她充耳不聞,隻是目光呆滯的看著窗。
"百小姐……"
她問,"我媽這兩天怎麼沒來?"
"你媽她……"護工遲疑了一下才說,"正在動手術。"
"什麼……手術?"在百合的認知裏,母親的身體一向不錯,雖然有點腰酸背痛婦科的小毛病,但這是普遍性的,算不上什麼,猛然聽到'手術'二字她有些懵。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家人沒對我講。"
"把我的手機拿來。"
護工趕緊照做,"已經幫您充好電了。"
"你先出去吧。"
她的手微微一動都是疼意,雙手的皮膚上滿是燒傷後的疤痕。
在她眼中,醜陋無比。
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等傷口好了以後手上會是何等模樣。
傷疤去不掉,一輩子都會攜帶在她的手上、身上、臉上。
剛要打電話,一臉疲倦憔悴的父親便進來了。
"爸,我媽怎麼了?"
"乳腺癌,晚期。"
"……"
百合躺在那裏兩眼發怔,久久的不能回過神來。
她想哭,但這個時候,卻哭不出來。
嘴巴咧著,整個一欲哭無淚的模樣。
"之前你騙外國教授的那個什麼藥劑給的理由就是偽造的你媽得癌症的醫學證明,以後再做這樣的事兒就不用再偽裝了。"
百合看向他,"你的意思難道是我的話應驗了?我哪兒知道會這樣?女人得乳腺癌大多數不都是生氣憤怒鬱結於心造成的嗎?你跟我媽整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這麼多年了,她難道不是被你給氣得?"
百父無心跟她爭吵,"我有責任,這些就不再說了,時至今日,我隻希望你媽剩下的日子過的開心,聽護工說你不肯吃飯,如果你想讓你媽死的快點,一直到死都在為你擔心,你就繼續如此,你媽剛轉到病房去了,我去陪著她,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傷勢有些嚴重,頭發沒了不說,半張臉都燒傷了,想必以後再也恢複不了以前的容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