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其實骨子裏還是很單純的,我沒想到,他剛才會說那樣的一番話出來,本來對他曾經的言辭還是有點介懷的,現在,卻覺得他是真性情的人,他還是我曾經偽裝傭人那段時間見到的三殿下。"
"茶要涼了。"蘇清和提醒,"快喝吧。"
莊奈奈重新把杯子給端起來,手有些抖,緩緩送入口中。
她一口氣給喝完了。
剛喝完,電話響了,是卡圖打來的。
她接聽,"是我。"
"能出來嗎?"
"晚上夜宵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我現在還撐著呢,就這樣,再見。"
這話是個暗語。
說的很清楚了。
讓他離開。
卡圖不會聽不懂。
"誰打的電話?"
"卡圖打來的,問我吃夜宵不吃?"
"奈奈,其實,你早就想跟我終止合作了對嗎?"
莊奈奈微微一笑,"閣下這是說的哪兒話,我若真的想終止我早就終止了,那為什麼還挺到現在。"
"那是你怕我殺了你。"他正色看著她,"那你以為你不終止,我就會不殺你嗎?"
挑明了的話,送入她的耳朵裏,有些折磨。
"我其實今晚進來,我就知道,你要對我下手。"
"那你為什麼還要喝這杯茶水。"
她胸口有些發悶,"似乎沒有什麼辦法,蘇清和,你現在貴為君,卻不是君子,你說過我隨時有退出的權利,你還說不會卸磨殺驢。"
莊奈奈笑了起來,也緩緩地按著桌子站了起來,"你說的話連一坨狗屎都不如,我早就不該跟你合作,怪我相信了你!"
"可惜你沒有機會了,我光明正大要你的命,誰敢說什麼?"
"沒人敢說什麼……"她身子站不住了,跌坐在椅子上,"那個明心隻不過是個後天學成的算命者,她根本不能算的百分百的準確,她卻揚言要殺她的師父,你們倒是一路人……都是忘恩負義。"
盛甜甜坐在那裏,看著莊奈奈大口大口的吐血,整個人仿若不會動了一般。
直至,莊奈奈趴在桌上,閉上了眼睛。
蘇清和望著她,視線一直沒有挪開。
直至幾分鍾後,他站起身,手指探在莊奈奈的鼻息之下,這才喊人進來,"把她火葬了。"
"是,閣下。"
莊奈奈被像拖死狗一樣的拖了出去,被人裝到一個麻袋裏,而後帶到一輛車上,運出了總統府。
……蘇禾淵一直坐在院子裏等待,過去很久之後,夜深了,傭人過來稟報,"閣下說,讓你不用等莊奈奈了。"
他抬眼,放在桌子上的手驟然握緊,瞬間眼睛紅了。
對莊奈奈說的那些話果然成為了最後離別之言,他說給她聽了,她也聽到了。
他知道今晚蘇清和要對莊奈奈下手,因此他才過去的。
但沒有能力救她。
也是,他連自己都不能救,連自己的父親母親都不能救,更何況她呢。
蘇禾淵抬眼望著毫無明亮色彩的天空,整個人恍然若夢。
這一切一切的變故,就像夢一樣。
"三殿下其實骨子裏還是很單純的,我沒想到,他剛才會說那樣的一番話出來,本來對他曾經的言辭還是有點介懷的,現在,卻覺得他是真性情的人,他還是我曾經偽裝傭人那段時間見到的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