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張二狗竭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充滿恐懼的眼神望著葉小寶，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害怕。
“葉……葉小寶，咱們也沒什麼不共戴天之仇，是吧，那個啥……冤家……那個容易解不宜結，這事你既然不答應，也就算了，我過來也就是打個商量，哈哈……狂牛想跟你切磋，那不關我的事哇……”
拚命在腦袋瓜子裏搜索著詞彙，張二狗仰著脖子，眼見葉小寶俯視自己那漠然的眼神，幾乎駭得肝膽欲裂。
那是什麼眼神啊，裏麵毫無生機，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與對殺戮的渴望，如毒蛇般的冰冷，如孤狼般的殘忍，就如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望向臨死前的獵物般的眼神。
俯身撈起張二狗的那條打著石膏的腿，葉小寶如看豬狗般的眼神，讓張二狗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葉……葉小寶，你想幹什麼，啊啊啊……”
一句話還沒問完，張二狗便發出了震天的慘叫，隻見葉小寶一手端著他的腳後跟，一掌豎起直直劈下。
令人牙酸地“哢嚓”一聲響。
張二狗那條腿以一個正常人絕對達不到的角度詭異地折起，石膏破裂聲，斷續續傳來，夾雜著張二狗帶有節奏般地哀嚎聲，場中的氣氛頓時近乎凝固。
“這是你欠虎哥的……”
葉小寶輕聲在張二狗耳邊道，繼而輕柔地拉起他的右手，搖搖頭咬牙道：“這是你欠李老漢的……”
手掌猛然縮緊，又是一掌劈下，張二狗手肘關節反方向彎曲，整個人痛得幾乎失聲，隻有眼淚鼻涕噴湧而出，整個人縮在寬大的輪椅裏，如一隻垂死的龍蝦在抽搐著。
“很痛是吧？沒關係，慢慢習慣就好。”
葉小寶聲音依舊平靜，隻有眼角肌肉的抽動，在昭示著他內心的澎湃。
一手提起他另一條腿，葉小寶剛剛豎起手掌，便聽到遠遠一聲大喝：“住手，你們在幹嘛？”
葉小寶絲毫沒加理會，眼中寒光一閃，手掌猛然劈下，“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張二狗殺豬般的叫聲，那條腿膝蓋骨立馬粉碎，呈一個“V”字形擺在眾人麵前，讓人看了都心生寒意。
“噝……”
在場人包括遠處觀望的村民無不倒抽了口涼氣，對葉小寶頓時有了新的認識，這家夥，好狠那，張二狗這下可算時踢到鐵板了。
強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將張二狗淹沒，輪椅上的涼席墊子滿是水漬，除了那濕透衣服的冷汗，還有股濃烈的尿騷味傳來，卻是他在一陣強似一陣的劇痛中忍不住失禁了。
一群人腳步匆匆地大步走了過來，為首的中年人一身筆挺的白襯衫加西褲，大背頭上不知抹了多少發蠟，就連蒼蠅歇上去估計腳都得打滑。
隻見他滿臉怒容，炯炯有神的大眼直視葉小寶，寬厚的身軀因為激動，顯得有些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