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一頓酒菜吃了一個時辰有餘,散席後,陸朝陽先回了房,徐粼華說了些讓葉小寶注意休息的話,之後也回房去了。
徐粼華和陸朝陽一走,葉小寶的房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方才在興致上還沒覺得,現在一個人呆著,酒意湧了上來,腦袋有些發暈,往床上一倒,一會兒就睡著了。
半夜
“啊!”
葉小寶驚叫一聲,突然坐起來,滿身大汗,衣衫都濕透了。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他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蛤蟆怪,全身綠皮,皮膚變得像癩蛤蟆一樣,疙疙瘩瘩的。青霄宗弟子將他團團圍住,八長老冷冷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滿臉失望;雷向勇一臉厭惡,直稱他是妖怪;琉璃搖頭和周玉佩峰站在一起大喊“殺了他!殺了他!”……最後帝無極一劍刺破了他的心髒……
葉小寶大口喘著粗氣,坐在床頭,意識到這是個夢才輕鬆了不少。
慢慢平靜下來,他突然想起了斷滄海。
那個男人,將他安排到昆侖妖山上,到底要他做什麼呢?
他的心砰砰跳著,他害怕,害怕有一天夢正的會成真。害怕有那麼一天,所有昆侖妖山關心他的人會失望。害怕……
他不敢往下想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走向何方!
迷茫。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那麼弱小,以至於自己的人生都不能自己把控。
夜,靜靜無聲。
窗外,月兒灑下慘白的光輝,那夜風,也似在嗚咽……
他走到窗前,不知立了多久,方才轉身重新躺在了床上,閉眼,隻是再也沒睡著。
他一直在想著以後會怎樣?他會做傷害昆侖的事嗎?他會違抗斷滄海的命令嗎?
他不知道,隻是胡亂想著,想著……不覺東方天際已經顯出魚肚白。
葉小寶翻身爬起,幾個縱躍從窗中飛出,落在一高高的房頂上。坐在房頂,靜靜看著那東方天際慢慢被染紅,然後一輪紅月從山底爬出……
葉小寶怔怔出神,直到身旁坐下一個人影。
“大哥在想什麼呢?”
來人卻是徐粼華,此刻也正望著遠方初升的紅天。
“你看那紅天,每天從東方天際升起,在西方落下。天複一天,年複一年,會不會有一天它突然就在這世間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呢?”葉小寶望著紅天道。
徐粼華奇怪望了一眼葉小寶道:“我不知道,但即使有一天太陽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不在了,它也會被每一個世人記在心裏。”
葉小寶聽罷,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那紅天許久,然後起身道:“回去吧,不然陸師兄不見了人會著急。”說完,身形一閃,便回到了房中,徐粼華緊跟其後。
又過了兩天,有逍遙宗的玉佩肌膏,葉小寶皮膚上的褶皺逐漸就這麼憑空消失,炭黑色也變得淡了些,使得他的皮膚看起來呈青黑色。
葉小寶立在窗邊心事重重。
倒不全是因為中毒的皮膚,另外還有一件事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那便是妖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