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要把它打個半死。」朱綠佟桀騖不馴的臉龐上,微揚著一股挑釁,她拍拍自己鼓鼓的書包。「我把雙節棍帶出來了,如果它還膽敢追咬我們,我不會對它客氣!」

「什……什麼?」朱澄佟倒抽了口氣。

太可怕了!人狗交戰……她腦袋裏自動浮現出一排字——女暴龍朱綠佟雙節棍大戰水果行惡犬……她腦海正虛擬著激烈的人大大戰時,驀然,真實的狗吠傳到她耳中。

水果行的惡犬又衝出來了。

「姊——」朱澄佟拉緊了姊姊的衣服,齜牙咧嘴的惡犬對著腳踏車上的她狂吠不止。

「別怕,我會讓它後侮招惹了本小姐。」

朱綠佟以保護者的姿態取出雙節棍,準備來個棍打惡犬。

她邊踩著腳踏車邊與惡犬對抗,就像古時候騎馬打仗的軍人,不過她打得比古人狼狽,因為狗的高度不夠,她得要低下頭去打,有時不免忘了要踩腳踏板,以至於——

一車二人又跌成一團,二度淪為狗下敗將,

黑色賓士緩緩靠近,後車門打開,一張俊美的男性臉龐出現在綠葉篩落的金色晨光下。

江琥珀吹了兩聲口哨,奇異地,那隻惡犬不吠了。

「老天!是學生會長,我快昏倒了。」出來的是水果行老板之女餘孟真,對於大駕光臨的大人物,感到蓬華生輝。

「媽!快來、快來!」餘孟真興奮的拉著剛起床,衣冠不整,頭上還有粉紅色發卷的母親出來。「這位就是我們學生會會長江琥珀,他爸爸是江氏集團的總裁,每年捐給我們學校好多錢,他爺爺奶奶去年還風光的領了傑出考古大獎,他外婆就是阿公最崇拜的那位傅勻嫚老師……」

餘孟真洋洋灑灑介紹了一堆,視線不曾離開過江琥珀。

「你好,幸會了。」江琥珀對昨天那掃落葉的歐巴桑頷首。「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夫人將貴犬拴起,以免不肖路人經過,嚇到了貴犬。」

被阿力扶起來的朱綠佟聽到這裏,第一時間抬眼瞪著江琥珀。

什麼?

那個護短的胖歐巴桑是「夫人」?

她是「不肖路人」?

而那隻仗人勢的賤狗,是「貴犬」?

這是什麼鬼話?

有沒有搞錯?是非黑白顛倒得太厲害了吧?虧他還是學生會長,怎麼不見他主持公道,淨在扭曲呢?

「可以、可以!」歐巴桑忙不迭點頭,油膩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其實我們小乖乖平時很乖,隻是這兩天特別皮罷了,嗬……」

「我了解。」江琥珀淡淡一笑。「那就麻煩夫人了。」

他轉身麵對朱家姊妹,還沒開口,朱綠佟就忙不迭搶他一步先。

「我們今天自己騎車,不坐你的車了!」

然後,在他意味深長的眸光中,她撿起雙節棍丟到車籃裏,催促妹妹趕快上車,

她沒看到,身後紅著臉的胞妹表情有多麼的遺憾。

她一逕奮力的踩著腳踏車,緩緩往山坡上的學校騎去。

如果她肯回頭,便會看到懶洋洋斜倚在車邊的汪琥珀,一直目送著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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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柏亞一年一度的迎新舞會將在兩個星期後的周末夜舉行。

貼在公布欄的公告裏寫著,自由參加,但需盛裝出席。

「要盛裝哪……」晚餐後,朱澄佟煩惱的坐在客廳裏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