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
“特別是那些活過來的樹,竟然像是鬼魅一般纏繞過來,它們抓住你的話一定會吸幹/你的血,吃了你的肉……”
說到這裏,他的眼睛似乎變得更黑了些。
“隻要見到一個屍骨,我都要上前翻看一下,我很害怕……你知道嗎?”
司徒玄沒有說其他的,語氣也非常平靜,好像他說的害怕都是假的一樣。但是宮雪落卻覺得心尖兒顫了顫,因為她無法想象這個男人在那個無盡森林裏麵翻找屍體,隻是為了確認是不是她的景象。
這一次,難得百裏奕沒有說什麼風涼話,靠在船邊緣,一雙眼睛就這麼看著前方,卻不知道在看什麼。
隻是在司徒玄說這話的時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之後便又看到別出去。
“十六姐姐,為什麼我覺得那邊好危險?”
宮黃衣縮著脖子,躲在後麵,偶爾從門縫中看過去,多虧了這雲舟夠大,船艙更是有幾間房子那麼大,躲在裏麵剛好。
十六懶懶的掀開眼皮,見到宮黃衣一邊說著害怕一邊還從門縫看過去,便冷冷的說道:“主子的事情,做奴婢的莫要多管。”
聞言,宮黃衣趕緊把門關上,小心翼翼的坐在旁邊,低著頭一臉受教的模樣。
“主子願意帶著你,便是看重你,莫要惹事。”
十六見到她還算懂分寸,便又提點了一句。
宮黃衣立刻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定會忠心的。
外麵,宮雪落實在是受不了了,半晌對著司徒玄說道:“抱歉,我隻是……”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百裏奕,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看著遠處連綿不斷的山脈,眸光飄得很遠,神態也變得凝重起來了。
“我以前來過無盡深淵。”
百裏奕皺皺眉,這個他並不知道。
而司徒玄則是站在她的身邊,專注的看著她。
“當年我作為天魔殿少主的身份被人解開,禦劍門的淩涯道君和天影宮的樊九陰逼我,而我走投無路最終在無盡深淵的上空被他們重傷,而我也是不小心跌落下去。”
此言一出,百裏奕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紅色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身上的魔氣更是差點都要控製不住了。
而司徒玄一臉的自責愧疚,當初的他還是禦劍門的太上長老,因為收了這個徒弟,連累了禦劍門的名聲,所以自請進刑堂受罰。
當初他隻是覺得,既然自己收的徒弟身份有問題,那也是他的問題,所以和淩涯說了,他受罰,琴幽離開便好。
卻不曾想裏麵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幕。
“我並不知曉……”
宮雪落幽幽的歎口氣,看著兩個人的反應,心中也是有些無奈,這就是她為什麼不願意說的原因、
“都過去了。”
“嗬嗬。”
百裏奕隻是笑了笑,但是渾身的氣勢卻是收了起來,至於能不能真的都過去了,很難說。
司徒玄伸出手想要抓著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即將要碰到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猶豫片刻又放下來了。
隻是藏在廣袖中的手卻是隱隱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