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絕望地攤在地上，萬離夜忽然覺得一陣疲乏，似乎連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閉上眼皺眉說道：“這些年，本宮自覺對你不薄。你跟在蕭無陵身邊，沒給本宮帶來任何的好處，本宮不過就覺得你沒本事。可是本宮是真的想不到，你竟敢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你死之前，本宮隻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嗬嗬……皇後娘娘是不是覺得，自己於我而言，是天神？”秦玉嬌淒然一笑，第一次敢直勾勾地同萬離夜對視。
果然，萬離夜睜開了眼，靜靜地看真眼前跪著的女人。
“我啊，我從來沒覺得，被皇後娘娘選中做山南王的側妃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呢。這些年，我宛若活寡，你把我當狗，有事了便招呼我一聲，沒事了便死也不會想到我，我那個丈夫呢……知道我是你的人，就從來不與我交心，我甚至比不上府裏的一個丫頭，至少那些丫頭還能換來他一個真誠的眼光。可是我不能，我夾在中間，有多難受，有多憋屈，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在乎！”秦玉嬌吸了吸鼻子，苦笑著說道。“若我還是在小鎮上，我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現在哪怕是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我至少也有人疼有人愛……父母都在身邊……無數次，我都會夢到我進宮的那一天，無數次的後悔，為什麼自己不逃的遠遠的……”
萬離夜靜靜地看著她的哭訴，嘴角卻掛著冰冷的笑，這些苦情戲，她這麼些年，看的可不少。現在，她的心就如同冰石，又冷又硬，有時候自己都感到害怕。
“這一些，可都是皇後娘娘賜給我的……”秦玉嬌忽然冷冷說道，眼睛裏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那是死亡降臨前的灰敗。“所以我想啊，為什麼呢，為什麼我非要接受這一切？！為什麼我不能爭取？這世上，不爭不搶我就一輩子隻能是山南王府一個被冷落的側妃，天天看著自己的丈夫去寵溺那個半路出來的王妃，整日地活在嫉妒裏，整日地夜不能寐……苦苦煎熬一生……娘娘，若是您，您會選擇怎麼做？”
“大膽！你怎敢拿自己和娘娘做比較，你可配？！”朱盛籌“啪”的一巴掌山在了秦玉嬌的臉上。
秦玉嬌隻是臉頰微微一側，嘴裏一股腥舔蔓延開來。可是她覺得一點也不疼，或者說此時的絕望已經讓她感覺不到什麼疼了，反正，死亡離自己已經如此之近。自己在這個世上，說是山南王的側妃，可是又有誰真正看得起過她，又有誰會在乎她的生死。
“娘娘若遇到我這樣的境遇，怕是萬萬不會等死的，不然又怎麼會有如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玉嬌羨慕，也嫉妒，可是這是命，玉嬌認。大不了就是一死，現在的我，難道還怕死麼？”秦玉嬌索性坐了下來，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萬離夜，嘴角掛著坦然的笑。
看著她絕望地攤在地上，萬離夜忽然覺得一陣疲乏，似乎連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閉上眼皺眉說道：“這些年，本宮自覺對你不薄。你跟在蕭無陵身邊，沒給本宮帶來任何的好處，本宮不過就覺得你沒本事。可是本宮是真的想不到，你竟敢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你死之前，本宮隻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