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兒心裏。
“她很好。”廢太子露出一個邪冷的微笑,讓感兒心裏一陣忐忑,她不知道要不要相信眼前的陰冷男子,他是和娘晴芸是很相像的那類人,做一切事情都有自己明確的目的。
“我不相信。”感兒直白道,眼前的人渾身都是陰冷的氣息,他是可以殺人不眨眼的。
“不相信?在我秦王府裏,所有的人都要相信我!”廢太子不可至否道,冷漠的看著感兒對蘆雪摯誠的關懷。
“你想怎樣才肯放了我們姐妹?”感兒晶瑩黑亮的瞳孔裏映著跳動的火折,窈窕、美麗的臉孔度上了一層金色的火光,顯得格外耀眼。
“你很美。”廢太子忽然道,感兒的美麗讓他想起已死的鳶影,她也許不及眼前女孩的美麗,可是她卻帶給廢太子初見感兒時的那種心痛的感覺,現在的廢太子,對著情感,已經在默默的淡忘了。
感兒一愕,茫然的看著廢太子,他的眼神真誠,沒有絲毫褻瀆的樣子。
廢太子優雅的笑道:“不知道把你獻給王上,我會得到什麼獎賞?蕭家的蕭凝思,朝廷最緊要的逃犯,你說呢?”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感兒仰起臉,看著頭頂的一片漆黑。
“西雷越回來了。”廢太子看著感兒美麗的臉孔一怔。
“西雷越是你什麼人?”廢太子好奇的問道,因為他在感兒的臉上看見了驚愕,認識的驚愕。
“怎麼?不肯說嗎?說了的話就放了你們姐妹!”
感兒低頭不語。
西雷越的名字在感兒的耳畔響起。
思緒把感兒帶到縹緲的過去。
西雷越的名字在感兒耳中是再熟稔不過了。
西雷越,四姐姐笑荷衣的指腹婚,小時候常來自家的笨蛋哥哥就是他了。
西雷越隻比感兒大了五歲,濃眉大眼的英俊大男孩,陽光瀟灑,卻總喜歡很沒麵子的纏著自己的姐姐荷衣問一切他最無知的詩詞歌賦,惹得大家總是嘲笑他的魯鈍,他卻依然故我,卻隻是因為荷衣喜歡。
後來蕭家滅了,西雷越也來找過感兒,隻是荷衣死了,西雷越也穿起了戰衣,遠赴了疆場。
感兒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的月亮明亮,西雷越趴在荷衣的墳前痛哭,晶瑩的淚珠打在荷衣的碑上,殷然一片,讓感兒的心輕輕顫栗。
小小的感兒安慰十多歲的西雷越,一聲‘笨蛋哥哥’,西雷越總算是止住了哭泣,在月光裏回頭,看清了感兒憔悴的麵孔。
從西雷越那裏,感兒知道,西雷的家族早已經瓦解,全部流放到了偏遠的濕蠻之地,西雷越一直念念不忘著荷衣,從滿是瘴疫的毒沼裏穿過,曆盡艱險,回到偏北的蕭城,他滿心的歡喜、激動,卻看到感兒家破落的門庭和蕭家滿院的荒墳。
原來荷衣已死。
原來荷衣已死。
西雷越千裏迢迢的趕來。
滿懷了希望。
蕭城。
荷衣。
思念。
忐忑和欣喜。
隻是。
荷衣已死。
原來。
一切都已經結束。
荷衣已死。
西雷越改變不了。
西雷越走了,臨走前他告訴感兒要好好活著,他要實現對荷衣的許諾,成為王朝裏最勇敢的將軍!即便荷衣已死。
小感兒看見西雷越眼睛的明亮,正如那晚皎潔的月光。
西雷越走了,帶上他的許諾走了,走的堅定、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