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2 / 3)

蕭凝思抬頭,陽光早已經埋葬進灰暗的雲層,沒有絲毫溫暖的影子。

一絲絲的絞痛讓她禁不住地冷汗淋漓。

“雨冰寒嫣——”蕭凝思咬牙切齒,卻掙不開那毒液長久地控製。

第六十二章 往事

蘆雪隻是怔怔地看著月光下的父親。

銀白色的光芒輕輕地籠著佩狄生挺拔的身形,他的目光又柔和起來,寧靜而慈祥地撫慰著蘆雪。

僅僅在蘆雪一歲的時候,佩狄生就已經不在了,僅留下一張畫像而已。

他像畫像中那樣撫著胡須,隻是那胡須已經由黑色變成了全白。

蕭如瑟是父親的朋友麼?蘆雪不能相信。佩老夫人一直苦苦支撐著佩家,就連自己的姓氏也改成佩,把自己的舊名也拋棄了。她難道真的一直在利用佩家嗎?蘆雪搖了搖頭,她不肯相信。

父親已經死了。佩老夫人一直是這樣說的。

蘆雪目光晶亮,篤定起來,可是眼前的父親是那樣的真實。

他的容顏舉止,如同那副畫像裏麵的一模一樣,不止一次地出現在蘆雪的夢裏。

他就是畫像上的那個人,連著他的目光,連著他的神情。

蘆雪的心不停地掙紮著。

父親已經死了!

可是眼前的佩狄生確是那樣的真實。

“雪兒,你是在懷疑我嗎?”佩狄生望著蘆雪閃爍不定的目光。“我知道你心裏的猶豫和懷疑,畢竟我在二十年前就離開了佩家。你在怨

恨我是嗎?我沒能照料你,沒有陪伴你的母親,卻為了搜羅天下的音樂離開了家,一去竟把佩家和我的老朋友全都給毀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佩狄生的目光沉重,隨手取出一把笛子,一曲惆悵婉轉的調子漸漸蕩漾開來。

月色漸漸轉涼,淒迷地灑過蘆雪的麵頰。遠處為數不多的士兵輕輕地坐下,靜靜地傾聽者。

伴著笛聲,蘆雪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母親溫和的笑臉,哥哥手中的紙風箏和糖人。

思鄉曲,這是父親唯一一首不外傳的曲子,隻有蘆雪的母親會,而且隻會上半章。直到她臨死前,還一直望著門口,仿佛期盼著什麼。蘆雪忽然明白過來,原來母親早就知道父親沒死,她為什麼不說?

父親原來真的沒有死。蘆雪望著父親的身影,禁不住委屈起來,淚流滿麵。

佩狄生愛憐地撫過女兒的麵頰,道:“幾十年前,兩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夥子出去闖蕩江湖,說什麼要建立一番功業,揚名萬世。”

“那便是我和蕭兄了,如瑟比我年長些,我就稱他一聲大哥,我們快意恩仇,打抱不平,做了不少好事,卻也闖了許多禍。那一次,南郡遇上了千年不遇的大旱,真是赤地千裏、餓殍如山,又有瘟疫橫行。我和如瑟主動接了命令去押糧賑災,路上就被土匪和邪教的人盯上了。藍蒼寧,也就是佩老夫人,正好也卷在其中。”

“那一夜,土匪來襲,妄圖劫糧,卻被我和如瑟設好的埋伏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大敗而歸。我們也清楚,隻憑我們兩個人和幾個貪生怕死的衙差根本擋不住土匪的再次進攻,於是連夜逃走。過了幾日,土匪果然又追了過來,把我們困在一個小山坳裏。在那裏,我們碰上了藍蒼寧,那時正是姑娘的佩老夫人。她正焦急地等她弟弟回來,可是等到了我們和一幫土匪。當晚,我們在山坳裏躲藏,聽見土匪們嗬斥呼喊的聲音,到了後半夜,土匪忽然說抓住了我們的同伴,要我們交糧投降。正在我們疑惑時,藍蒼寧的臉色一變,慘白起來。蕭兄問她是不是她弟弟,她咬著嘴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