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學園長。原諒我的自私。我盡力告訴自己,要守護我的責任……但是,我也不知道,這身體為何不再聽從我的命令。或許是在辦公室裏太久,連毅力都……”我閉著眼睛,感覺說話越來越累,於是生生截下了後麵的話,趁著還有一點力氣,將我覺得最重要的話說出來。

“能至死都和她守護這同一個信念,我很幸福。如果來世能見到她,我不會讓她站在我回眸所及的地方,而是……讓她看見我的眼睛……”

可惜,上天不會讓我再有這樣的機會。

最後的記憶,是耳邊回蕩的眾人的哭聲,有的沉寂,有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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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的,感到頭有些疼。有人使勁兒推我。

好煩啊!

好困啊……

奇怪,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啊,我是加爾德羅貝的學園長,不可以晚睡!還有無數的文件等著我去批複……還有靜留的茶……

靜留……

對了,靜留已經死了,她已經離開我了,不會再回來了。

“夏樹……你沒事吧,夏樹?!怎麼哭了?”當我不得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眼前一張放大的臉。

“舞……衣?”

舞衣看起來小了好多。

“哇,就算我讓你早起,也不用哭吧?是你昨天自己讓我叫你起床去學生會查資料的!”舞衣有些促狹的看著我,眨眨眼。

旁邊一隻物體撲過來,壓在舞衣背上:“舞衣……餓了……”

“哇——命!不要突然湊過來!”舞衣拉著她來到桌前,端了一碗拉麵給她,道,“來,吃吧!”

命立刻眼冒紅心的與拉麵開始戰鬥。

安撫了命,這才回過頭來道:“夏樹?怎麼呆呆的?快起床吃東西!”

我忽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好了。我記得我昏迷前分明很虛弱的。看著周圍的擺設,熟悉卻又陌生。給我很熟悉的感覺,但是我記得很清楚,我的房間不是這樣的。隻是偶爾有些細節的東西,能看得出來是靜留放東西的習慣,才讓我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

看向窗外,建築的風格也很陌生……這裏是哪兒?

對了,新的學園長繼位了吧?五柱應該很忙才是,為什麼舞衣這麼清閑的在這裏給我做早餐?而且,舞衣的耳邊……天,舞衣耳朵上的寶石哪兒去了?她卸下了五柱的職位嗎?

“舞衣,你……”

“上課要遲到了,你快點啊!放學還要去靜留會長那邊查東西,不要讓會長久等了!”舞衣笑嘻嘻的看著我,“你不會是因為前幾天內衣收藏被毀掉的事還在沮喪吧?我說啊,那天晚上啊……”

我愣愣的看著她。

靜留?靜留在等著我?

她後麵的話我聽不進去。隻記得她說了靜留在等著我。

她怎麼能這麼說?她怎麼能這麼輕鬆的拿靜留開玩笑?

我皺眉道:“舞衣,你說靜……留怎麼?”

“我聽遙說靜留會長早上有會議,然後會在辦公室等你……你動作快點兒,別讓會長久等了……怎麼了?你不去學生會辦公室了?”

“你騙我!”我感到自己的聲音在顫唞:“你騙我……靜留……已經死了!”

舞衣停下了給命收拾碗筷的動作,走過來,擔憂的看著我,這一次沒有嬉笑的神情,滿滿的都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