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悟得虛實妙,破陣談笑間(1 / 2)

無論是什麼人,劣根性都深深刻在骨子裏。百般絲索,一無所得,誰都無法保證自己還能心如古井不波,失去理智似乎才是理所應當。

百般查探之後,冷風流仍然沒能發現楚烏子母陣的一絲玄妙,所以此刻,冷風流已經漸漸失去了理智。至少,在甄臻和一眉的眼中,冷風流已經失去了理智。

冷風流處在子陣之中,甄臻處於母陣之中,甄臻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冷風流的動向,而冷風流則無法看到甄臻。一眉作為布陣者,站在陣外,自然對陣內的情況一清二楚。

冷風流此刻就像是一隻困獸,張牙舞爪,撕扯著束縛他的鐵籠。

納字訣瘋狂的運轉,保證靈力與神魄之力的充盈。十針之境的暴雨梨花,冷風流毫不留情的轟擊在這片空間。一次不夠就兩次,兩次不夠就三次……神魄之力耗盡,就不停的使用還未成熟的《五雷正法》,瘋狂的撕扯這個法陣。最後甚至拳腳齊上,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費力氣,所有的力量都被轉移到了母陣之中,加固陣體。

所以,這一切不僅毫無作用,還加大了冷風流接下來破陣的難度。但是冷風流那股狠勁,讓甄臻花容失色。心裏暗道,這個家夥簡直像個野獸。

一眉還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冷風流,那條雪白濃密的一字眉不時地跳動。尤其是冷風流使用《五雷正法》時,一眉目光發亮,透著濃厚的興趣。

……

折騰了整整一天,冷風流才消停下來。一眉和甄臻以為冷風流終於要安心下來破陣。但是,下一幕,冷風流就讓一眉和甄臻目瞪口呆。

精疲力盡的冷風流抹了抹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的汗水,然後直接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完全不急不躁。

看到冷風流這副撒潑耍賴的樣子,甄臻沉不住氣了,對一眉道:“爺爺,你看他,這副德性,是要耍賴皮嗎?”

“丫頭啊,你別著急。咱們就來看看這小子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樣,再給他一天時間,若是他再破不了陣,你就出來。讓他在這竹林裏給老夫種一年竹子,看他還敢不敢睡大覺。”

“好哦。這破地方好無聊,最多再給他一天時間哦。”

“嗯嗯,丫頭你再忍忍,爺爺這也是為了咱們聽雷閣啊。難得碰到個好苗子,還指望著你們幾個在這一次七宗排位戰上,給咱們聽雷閣掙點臉麵,總不能屆屆都是墊底。你們不嫌丟人,老頭子我還嫌丟人人呢!”一眉解釋道。

“誰說我不嫌丟人了,本姑娘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連一個小小的藥王廬都敢看不起我們堂堂一個大宗門了。”甄臻似乎想起了藥王廬的藥葵,她們倆的過節不淺,“說起這個,本姑娘就來氣,還不是你這個死老頭子,教出的都是些什麼廢物徒弟,每一屆都丟人。你給我看好了,這一屆排位戰,本姑娘出手,保準給咱們聽雷閣正名!”

“說的好像你不是我教出來的一樣。”一眉嘀咕道。

“你說什麼?!眉毛還想不想要了?”甄臻惡狠狠盯著一眉,嚇得一眉捂著自己的粗眉毛,不敢吭聲。這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

冷風流第二天一早就爬了起來,似乎養足了精神,盤坐在原地,緊閉著雙目,嘴裏嘟嘟囔囔說著什麼。細細一聽,又是那段十分耳熟的玄玄真言:“

蒼天無涯,厚土有邊,天地之源,八九玄玄;

肉殼易腐,神魄彌堅,不死不滅,八九玄玄!

心有虛實,肉眼難分;物有虛實,以心可辨。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其妙無邊。”

冷風流反複吟誦著這段玄玄真言,甄臻和一眉都聽到了這段真言。但是甄臻對這段話似乎難以理解,隻當是冷風流在臨陣抱佛腳。一眉卻是心裏一震。人老成精,一眉能夠感受到這段真言的無上玄妙,他知道這段真言絕不是凡俗之物,但是偏偏又抓不住那一絲玄奧。所以一眉隻能暗暗記下這段話,以便日後細細研究。

冷風流還是反複吟誦著玄玄真言,他的神魄此刻處於一種奇異的狀態。八九玄玄圖中,虛實世界的玄玄之門金光大盛,冷風流的神魄遊離在魄宮與虛實世界之間,一半在玄玄之門內,一半在玄玄之門外。

在這種狀態下,冷風流沒有感到自己神魄之力的提升,也感覺不到實力的一絲長進。但是,冷風流卻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成長體驗,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欣喜!那是一種開悟!是一種自在!

冷風流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種開悟的美妙,他看到了事物真真正正的本來麵貌。冷風流仿佛真的明白了,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

忽然間,八九玄玄圖中的虛實世界再一次發生了變化。整個虛實世界,以那道玄玄之門為原點,開始無限縮小。這種縮小,也是一種亦實亦虛的變化,冷風流甚至說不清楚,它是在無限縮小還是在無限放大。但是最終,整個虛實世界,縮成了一個極小的光點,從八九玄玄圖中脫離了出來,飄到了冷風流的魄宮之內。這個光點,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魄宮之內微弱霧氣的掩映下,好似暗夜中的孤星。

這顆虛實世界化成的孤星就這樣漂浮在冷風流的魄宮之中,緩緩地移動著。冷風流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它的軌跡是以神魄為核心,但它卻永遠不會附著在冷風流的神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