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坐地鼠車吧。”肖凡琪建議,他是個保守的人,平時幾乎不玩這些。但是他想討沈小曦歡心,想逗她快樂。
陳路路沒說話,直接跑去買了通卡,全公園的所有項目都可以玩。
肖凡琪多麼希望能跟沈小曦坐同一輛車子,可是沈小曦一直抓著陳路路的手不放,而朱媲也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肖凡琪特無奈,當然他也感覺到沈小曦有意把他和朱媲推在一起,心裏不知不覺地下起雨。
從地鼠車上下來,朱媲臉色紅粉,嘰嘰喳喳地嚷著:“很久沒這麼開心地玩過。”
肖凡琪提議去蹦極,他記得有一本書上說,繃極是最容易滋生愛情的運動,如果跳完繃極那個人還沒能愛上你,那麼你就可以考慮放棄了。
沈小曦說:“你們去吧,我看你們繃,我不想玩。”
“那就算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玩。”肖凡琪略略失望地說。
朱媲說:“凡琪,我們去蹦吧。”
肖凡琪推托著:“不去了。好累。”
沈小曦說:“你是缺少運動才會累。去吧。”
朱媲半說半拖把肖凡琪扯著往雙人跳台去。
肖凡琪就這麼趕鴨子上架地被安全工作人員把他和朱媲綁在一起。
“我有點怕,凡琪抱緊我。”朱媲咧嘴一笑杵進肖凡琪懷裏,說話間帶來一種食物腐爛的味道,牙縫裏還沾著一根香菜。還說不吃香菜呢,吃了不夠還要帶著走。
肖凡琪感覺一陣惡心,很懷疑到底是鞏高症還是對懷裏這個女人有鞏懼症。
為了避免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肖凡琪緊緊地閑上眼睛,任由身體隨著蹦帶做自由落體運動。一直到他和朱媲一起停落在繃床上。
工作人員過來解開繩子,朱媲嚇得站都站不起來,沈小曦和陳路路過來把她扶到邊上去,肖凡琪拍了拍衣服站起來,他感覺自己就像無緣無故地在空中飛了一回,什麼感覺都沒有,倒是耳朵受到朱媲的強奸了。那殺豬般的叫聲,到現在還回響在耳膜裏。
朱媲還想去其它地方玩,肖凡琪已經看出沈小曦的意圖,再逛下去也隻是折騰,不如回去休息,於是有點懶懶地。
陳路路醒目地說:“今天就到這吧。我明天的課還沒備課,得回去備課。”
沈小曦說:“我跟你回去。我還得看招聘信息。”
肖凡琪幫她們攔了的士,之後又攔了一輛的士,把朱媲塞進車裏,錢都沒給就讓司機開車。
過了老曆元月十五,大家都開始正式上班,生活逐漸回歸到穩定狀態。
陳路路在想著用各種輕鬆的方式幫助學生收回假期玩野了的心,刻意忘記那個空了的兩個坐位,她還是學生心裏最親最和藹可親的陳老師。隻是她站在講台上,偶爾的總會往那兩個位置上望,在聽到同學們討論關於李家的事情的時候,她也總會一陣不安。甚至有時夜裏會做惡夢。
沈小曦經過一段時間的求職不順之後,接受了陳路路的勸解,到藍旭為她安排的機關單位做一個小秘書,小日子過得悠閑自在,可是心裏卻總有一種焦慮感。位置決定了工薪,四千來塊錢的工資,雖然不少,可是遠遠沒能填滿沈小曦空虛的心,更沒能給她安全感。她總感覺自己的一切都是依附他人的,萬一那一天人家不理她了,她的生活就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肖凡琪破了林校的大案,證實了自己的實力,肖檢察官的位置總算坐穩,再也沒有同事拿看狗的眼神看他。上級領導暗地裏的談話對他寄以厚望。隻是從上次北京某位領導的秘密來訪中,肖凡琪感到肩上無形擔子的重度。雖然領導沒說太多,簡單的幾句,肖凡琪已經意會出鳳城乃至N省官場的齷齪。上麵有心要掃“毒”,卻對這個毒瘤有所忌憚到要領導暗訪,可見鳳城中毒的深度。肖凡琪感覺到一種戰士出征的心情,路漫漫……
朱媲依然每天都在端茶倒水疊報紙,不過她現在多了一項工作,那就是往肖凡琪那邊跑。也曾生拉硬扯地把肖凡琪扯到單位亮相過一次。單位裏的人都知道她有個檢察官司男朋友。再也沒有人從門逢裏看她,但也沒有人願意更她走近。領導們都像防賊一樣防著她。這年頭在國企,那個什麼長屁股低下沒一點裝飾啊。沒裝飾就靠那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想在鳳城買車買房,夢裏有吧。現在每個人都對朱媲客氣得很,害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檢察官夫人,你說欲加之罪何犯無詞,何況是本身褲檔裏就不怎麼幹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