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若征遠聽完若嵐嵐的話,大驚失色,連原先的稱呼也忘了:
“嵐兒!你老實告訴父親,你在宮中的境遇已經如此危險了麼?還是你……你……”
他想起站在門外的焱明睿,心裏七上八下:
難道嵐嵐是想假死,跟定王私奔?
“父親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若嵐嵐無奈地拉住他,怎麼這個親爹也跟夏草一樣的想法?
別人她不知道,這個焱明睿,肯定是要替他的生母玉妃報仇的,哪裏可能跟她私奔?
哎,不對,她也從來沒想過要跟焱明睿私奔啊!
“女兒隻是看清了皇上的真麵目,留在宮中……除非女兒能裝一輩子傻子,甘願讓這鳳藻宮變冷宮,否則的話……”
隨著若嵐嵐的話,若征遠眼神漸漸冷卻。
的確,皇上能容忍嵐嵐是個傻子一年、兩年、三年,難道還能忍個十年八年?
把她打入冷宮已經是好的,就怕皇上……
根本容不下這個傻子,又不願落人話柄,萬一到時,嵐嵐不小心“病逝”了,他又怎麼能接受得了?
“嵐嵐,此事非同小可,你且讓為父再思量思量,你也別跟其他人……”
若征遠放心不下,還是朝著門外努嘴,示意若嵐嵐千萬別跟焱明睿商量這種逆天的大事。
若嵐嵐捂臉,父親怎麼跟焱明睿過不去了?
“父親放心!女兒能等。”
“好了好了,既然說完了話,你就快些回去了,萬一被人發現了可不得了。”
若征遠又想趕若嵐嵐走。
若嵐嵐心中不舍,從懷中掏出一小片木片:
“父親,過兩日是父親壽辰,到時女兒肯定無法在人前向父親祝壽了,隻好提前做了這件禮物,父親當個小玩意玩吧。”
這木片是她從之前給皇上的壽禮上切下的,為了不被人發現又好攜帶。
上麵也沒刻什麼風景畫,刻的是當年父親教她背的詩。
若征遠摸著木片,心中暗下決心,即便百般不忍,還是不得不趕她離開:
“好了,為父知道了,你在宮中不要隨意吃喝其他人給的食物,注意宮中新來的宮人,切記不要露了馬腳,你……”
“父親,女兒都記住了!”
兩人依依話別,若嵐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正廳。
若征遠目送著她走到府門口,才眼中微澀,他的女兒哎……
焱明睿護送著一言不發的若嵐嵐坐上馬車,這才從懷裏掏出一罐膏藥:
“快快抹上。”
他這是什麼百寶袋?
若嵐嵐依言塗好,又趕回了宮門口,此時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來了。
她渾然不知,鳳藻宮中,此時有人來訪。
“夏草姑娘,皇貴妃親自到訪,你也敢不將皇後請出來?”
素書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夏草。
夏草心頭冒汗,臉上卻一臉義正言辭:
“皇後娘娘昨夜整夜都沒睡著,太醫吩咐了,今天喝完藥就好好睡上一整天……”
“你個小小奴婢,也敢胡言亂語,哪怕是皇後娘娘清醒著,也沒有將皇貴妃拒之門外的道理,來人!”
素書訓斥道。
“哎,皇貴妃姐姐的宮女,果然好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