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川心中一個咯噔，連忙站起來。
這件事居然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如果不是周密，他大概要錯過這個討好劉家的機會了。
劉老太是劉家地位最為崇高的老太太，更是五皇子妃的親祖母，可以說是五皇子正兒八經的嶽家了。
到了劉老太壽辰那天，說不定五皇子也會親臨，那他豈不是多了個可以巴結上五皇子的機會。
“走，我們現在就去。”
顧臨川拍了拍周密的肩膀，就想出門。
周密卻愣了愣：
“你就穿這樣去？”
顧臨川今天怎麼穿得亂糟糟的，與平日周密見到他那副風度翩翩的樣子，截然不同。
而且，顧臨川住的這個地方，也實在是太破了一些。
被周密這麼一說，顧臨川才意識到，他跟隔壁鄰居布坊的大娘鬧翻之後，已經沒有稍微看起來齊頭整臉的衣服穿了。
好在今天若天行賠了他一筆銀子，他一會還可以到街上店鋪裏重新購置一套好一些的。
但現在，時間來不及了：
“大丈夫不拘小節，想必劉家讓我們去，也是出主意的，卻不是看在下的衣服的。”
顧臨川向來的表現都是不流於世俗，超凡脫俗的。
所以他今天也依然這麼說。
可周密卻不像往常那樣，露出崇拜仰慕的表情。
周密略帶古怪地看了顧臨川一眼，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隻是點點頭：
“你說得也是，我們快走吧。”
如果不是昨晚做了那個夢的話，周密大概會覺得顧臨川很值得交往。
可他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在夢裏……
周密和顧臨川，最後都成為了新帝的寵臣。
他自知資質平平，也從來沒想過跟顧臨川競爭，可在得知周密有可能成為右相之時，顧臨川給他設了陷阱，讓他陷入人命官司之中，又隨即遭到禦史的攻擊，說周密又不臣之心。
最終，他慘死在被流放的路上。
驚醒過來時，周密覺得自己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當周密聽說了，今早顧臨川去京兆府尹告若天行時，卻是一驚。
在夢裏，顧臨川便和若家是反目成仇的。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周密很難再用之前的心情去看待顧臨川。
兩人乘著周密雇來的馬車，到了劉家的門廳。
劉家的廳堂之中，現在已經聚集了不少門客。
在看到顧臨川之後，眾人卻是一靜，隨即竊竊私語起來。
顧臨川在若府中被趕出來，之後又去京兆府衙門告若天行的事，早在暗地裏傳得眾人皆知了。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真沒想到，平日裏看來俊逸風流的顧臨川，居然能幹出這種事。
難不成是窮瘋了？
周密人緣向來很好，立刻便被人拽到一旁，嘰嘰咕咕地說著什麼。
顧臨川心中不耐，卻還要跟這幫他眼中的庸人交談，他隻能裝作不在意地端起茶杯：
“不知諸位打算給劉公提什麼建議？”
他旁邊的人對視了一眼，似笑非笑：
“臨川肯定已經有妙計了，還何必問我們呢？”
這話聽著又酸又怪，顧臨川冷哼一聲，也對，他為什麼要跟這些庸人一般見識？
顧臨川還真的有一個好主意。
上一世，他居住在若府，若嵐嵐幫他尋到了一塊舉世奇珍，天然的像如意形狀的玉石。
劉老太一見之下，大為歡喜，顧臨川也就在劉家乃至五皇子麵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後來，新皇即位後，這塊玉石也被抄沒了，變成了新皇的珍藏，送給了太後。
不過，這玉如意，現在還能叫若府弄嗎？
自信如顧臨川，也覺得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