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
子思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從王詡的口中聽到怨氣,還是針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這裏麵肯定有故事。這年頭消遣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子思就算是衛國的相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能夠消遣的活動少之又少。
尤其是當年紀大了之後,更是不喜歡耗費大量體力的活動,比如狩獵。
可上了年紀的人好奇心有時候會不降反升,尤其是對名士背後的故事,更是如此。子思在院子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一臉期待的問道:“玄微兄似乎和邊子白頗有交往,弟也是好奇的緊,不妨一這個邊子白。”
王詡一愣,他能嗎?
什麼?
自己被邊子白一個乳臭未幹的子出的一道題目給難住了,一個月了,別解題了,連題目都沒有弄清楚,怎麼辦?
王詡這輩子……長相很感人,傳他母親看到兒子第一眼是暈過去的,可見王詡的長相有多麼出眾了。如果用比喻的手法來形容就是,他老人家的長相介於神人和神獸之間,毫無維和的從容應對。
多年以來,王詡一直堅信自己是智慧擔當,至於顏值……別想了,根本就不存在的。
他會承認自己在智慧上還不如一個乳臭未幹的子?
擺出一張臭臉,王詡病懨懨的冷漠道:“我和他不熟。”
可子思不準備放過他啊!反而扭頭對自己的貼身仆人吩咐道:“去食市買狗肉,沽酒,多買一些。”
王詡氣得直哼哼,怎麼著?賴上他了不成?讓他去給子思邊子白的情況,打死他也不會做,隻能讓人代勞。而這個代勞的人隻能是最近接觸邊子白比較多的公孫鞅,同樣,王詡讓仆人去找公孫鞅,而仆人的回答也他頗為無奈。
“主人,主人大清早就出門了。”
“有沒有去哪兒?”
“是去食市,聽公孫主人是去找邊子白了。”王詡身邊的仆人不多,也就兩個,一個多年的老仆,外加老仆的兒子。至於老媽子做飯做菜的老媽子不算在內。反正就這麼一家人。
老主人被邊子白刁難的事老仆是知道的,甚至芸娘都知道。別看王詡在人前寬厚慈善,可背地裏被一道數論題攪合的死去活來,每當憤恨不已的時候,總要罵上兩句邊子白宣泄內心的不滿。尤其是邊子白在王詡放下架子求教的時候,一臉懵逼地回答:“王師,子要是會的話,怎麼還會來請教您老?”
一句話被堵回去,怨氣蹭蹭地往上漲。而王詡認定邊子白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不告訴他答案。出題的人會不會?開什麼玩笑?
數論哎!
現代數學皇冠上的明珠啊!
僅僅一道哥德巴赫猜想就難住了多少才數學家?
而王詡,不得不他是一個才,可他連基礎數學都沒有學過,憑什麼解答這麼有深度的世界級難題?至於邊子白,他能記住題目已經是不錯了,指望他給出答案,下輩子吧!而且題目對於數學專業工作者也不難,根本就不可能到達世界級難題的高度。僅僅是數學專業課後練習的樣子。
當然,就算這樣,邊子白也解不出來,地良心,他的是實話。
於是,這兩人的關係微妙的建立了起來,王詡對邊子白是又愛又恨,恨多一點;邊子白對王詡是又怕又敬,這老頭古怪的緊,長相又恐怖,怕多一點。邊子白是穿越人士,學貫東西算不上,就算是大學白念了,高中水平總該有吧?他會隨隨便便會因為一個長相難看,性格孤高,名聲不佳的糟老頭子收為弟子而欣喜若狂?什麼夢話呢?不懟回去怎麼能顯示出邊子白擁有兩千三百年的優越感?而王詡呢,不輕易收弟子,總喜歡用難題困住想要拜入他門下的年輕人。他開口收弟子,這是破荒的恩典。實際上,王詡的名氣還是非常高的。不管怎麼樣,他可是在楚國擔任過令尹的高官啊!雖時間不長,可以一個衛人的身份在楚國為官,沒有真才實學,如何會受到楚王的青睞?
於是,一個想要表示出善意的施舍,一個卻覺得被羞辱了,兩人的關係就此緊張起來,成了針尖對麥芒的局麵。
這也是怪王詡,他也不用秀他的學識如何高深莫測,兵家、縱橫術、政務如何全麵。隻要他告訴邊子白一句話:“某乃雲夢山上鬼穀子。”就看邊子白跪不跪?
可王詡還沒去朝歌城外的雲夢山隱居,鬼穀子的尊稱還是子虛烏有的存在,讓他如何在一個後世人麵前裝逼成了一個曆史性的難題。每一個名士的胸膛裏,都隱藏著一顆浪子的心。可還沒有浪起來的名士想要獲得足夠的認同感就兩個字來形容,真難。
邊子白一開始不清楚王詡何人也?等到守孝歸來的公孫鞅突然冒出來,成為好友白圭的情敵,才想起來,這家夥好像有一個師傅叫鬼穀子。這老頭很牛逼,屬於裝逼可以裝000多年的豪牛。曆史上可以與其比肩的也不過寥寥數人。